她在上京作風放蕩。
說出來的話,叫旁邊還未出嫁的少女紛紛紅臉。
謝錦詞喝了口茶,沒接話。
容謠歪了歪頭。
這段時日以來,她哥哥為了謝錦詞茶飯不思,日漸清瘦。
謝錦詞倒好,半個正月沒見,又珠圓玉潤了些,可見過得極好。
她冷笑一聲,搖了搖摺扇,“說起來,瑾王待謝側妃真是好。頭上都綠成那樣了,竟然還不計前嫌……我要是他,才不會娶一個破鞋!”
看臺上的融洽氛圍,因為她這些話而陷入尷尬。
誰不知道瑾王位高權重,女孩兒們不願意為了容謠去得罪謝錦詞,卻也暗中嫌棄謝錦詞,不願意為她出頭說話。
正安靜時,沈鏡貞笑道:“容姑娘這話就不對了。破鞋也有破鞋的好處,比如經驗豐富,又比如生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瑾王爺騎射功夫極好,本妃瞧著,看臺上的這株牡丹,恐怕終究還是某人的囊中之物。咱們雖然清清白白,卻抵不過人家會哄男人啊。”
容謠大笑,“哈哈哈,沈側妃言之有理!”
沈鏡貞又故意問道:“謝妹妹,本妃說得有沒有道理?”
謝錦詞眉目清冷,正要反駁,皇后忽然道:“怎麼,本宮的御酒可是堵不住你們的嘴?好好品酒,哪兒來那麼多話。”
容謠和沈鏡貞笑著應是。
因為皇后的干涉,看臺上的女眷們只當做沒看見剛剛的事,仍舊笑談。
唯獨謝錦詞,被孤立在人群裡。
冬末的陽光落在身上,沒有半分暖意。
她又喝了口茶,唇齒間的清苦讓她的頭腦無比清晰。
餘光看了眼皇后,她正和胡瑜說話。
剛剛皇后干涉,看似是為她做主,卻分明是在她受辱之後才出聲制止,完全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與反抗。
在這些權貴心裡,她無言可辯,完完全全坐實了她給沈長風戴綠帽子的事情。
她閉了閉眼。
對皇后的印象,更加差勁。
禮貌性地坐了兩刻鐘,她終於起身告退。
皇后笑意吟吟地挽留,“這兒熱鬧,回去多冷清?”
“臣婦曾身中寒毒,吹不得太久冷風。”
皇后這才允她離開。
謝錦詞踏出看臺,聽見背後傳來關於她的竊竊私語。
她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回到帳篷,她淡淡道:“我要的東西,可有準備好?”
梅青興奮:“都準備好了!圍場東邊是琥珀湖,奴婢讓扶歸提前在湖上置了娘娘要的畫舫,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謝錦詞微微一笑:“去請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