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箏羞澀地做出西子捧心的動作,“人家都還沒準備好,他這麼急,叫人怪難為情的……對了,謝錦詞那邊怎麼說?她是不是很生氣,很嫉妒呀?”
梅青配合地點點頭:“是的,我們娘娘嫉妒得不行。”
謝晚箏嫌棄侍女給自己畫的妝不夠精緻,對著鏡子親自點唇,“女人善妒可不行,我和她是姐妹,好東西就該一起分享。她有榮華富貴,自然要分我一半。”
梅青簡直要笑出聲兒。
她覺得謝晚箏完全不用再給臉上粉了,那麼厚的臉皮,一刀子戳下去都戳不到肉的,上粉豈不是更厚?
謝晚箏終於打扮好,梅青親自押著她上了花轎,浩浩蕩蕩往尚書府而去。
至於桂嬤嬤——
瑾王府柴房。
桂嬤嬤手腳被綁,嘴裡塞著抹布,蓬頭垢面地坐在柴堆裡。
梨白推開門,謝錦詞慢悠悠跨進門檻。
空氣裡的灰塵有些大,她拿帕子遮住口鼻,淡淡道:“謝晚箏已經風風光光嫁去尚書府,至於你,我不會傷你性命。”
梨白拔出桂嬤嬤嘴裡的抹布。
桂嬤嬤這才哭嚎出聲:“你作孽啊!晚箏是你姐姐,你怎麼忍心把她嫁去那種人家?!沈瑞他連男人都不是,晚箏這輩子都要毀了啊!”
謝錦詞輕笑。
冬陽從窗欞透進來,她站在滿是塵埃的光中,雖然是笑著的,可白嫩嬌俏的面容卻染著天生的寒意,猶如高山之巔的雪蓮。
“舅舅對謝晚箏還有幾分憐惜,就因為那幾分憐惜,我才容忍你們住在瑾王府。可你們呢,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沈瑞為什麼會去溫泉池,你和謝晚箏比我更清楚。
“今日的苦果,是你們親手釀成,怨不得別人。你記著,司馬府從來不欠你們,我謝錦詞也從來不欠你們。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她轉身離開。
桂嬤嬤愕然。
她明白,沒有瑾王府罩著,她和晚箏就只有流落街頭的命。
可是……
謝錦詞她不是一向非常善良寬和嗎?
她怎麼忍心讓她們流落街頭?
桂嬤嬤慌張不已,“謝錦詞,你站住!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晚箏是你堂姐,她是你親堂姐啊!等將軍回來,他要找你算賬的!”
她兀自尖叫。
謝錦詞連頭都沒回。
扶歸示意小廝把桂嬤嬤提溜起來,拖去府外。
他們毫不留情地把桂嬤嬤扔到大街上,重重掩上兩扇硃紅大門。
桂嬤嬤在地上滾了幾圈,掙扎著站起身,拼命去拍那兩扇大門。
只可惜,拍紅了手掌,裡面的人也沒給她開門。
一切榮華,一切富貴,彷彿徹底離她而去……
桂嬤嬤呆愣愣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