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是她從前寫給容折酒的……
而今,一句句被別人大聲念出來,在她聽來羞恥至極!
“閉嘴!”
她冷聲。
侍女面無表情,仍舊大聲唸誦。
謝錦詞捂住耳朵,卻根本無法阻止那道聲音。
六十七封信箋,五名侍女輪流唸誦,從前的點點滴滴,反覆迴響在謝錦詞耳畔。
她鑽進書案底下,卻仍舊無法擺脫那些聲音。
從午後到黃昏,院子裡的燈火都已點燃。
侍女們滔滔不絕,反覆唸誦書信。
謝錦詞的情緒快要崩潰,即便默唸佛經也無濟於事。
夜漸深。
容折酒的院子裡,仍舊迴響著侍女們唸誦書信的聲音。
白衣勝雪的男人,獨自立在簷下,面無表情地觀望書房。
小廝輕聲,“公子,您這是何意?”
容折酒輕撫過寬袖,笑容溫雅,“這是她喜歡我的證明。我要把這些證明,一一烙印在她的腦海裡,直到她全部背下,全部記牢。”
小廝嚥了咽口水。
他覺得這樣的公子,有點嚇人。
當東方浮現出魚肚白,飽睡過的容折酒,神清氣爽來到書房。
他開啟槅扇,在書案底下找到了謝錦詞。
嬌嫩乖巧的少女蜷縮成一團,神情憔悴,可見整宿沒睡。
他把她捉出來,溫柔地攬入懷中,“謝妹妹,你寫給我的書信,可有好好記牢?”
謝錦詞在他懷中,渾身輕顫。
她不怕捱打。
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是容折酒賜予她的,卻是精神上的折磨。
她仰頭望向這個白衣男人,溼潤漆黑的圓瞳裡滿是恐懼。
“謝妹妹的臉怎麼白成這樣?多叫人心疼……”
容折酒憐惜地給她擦了擦小臉。
謝錦詞聲音澀啞,“你和沈長風,其實挺像的。”
“哪裡像?”
“一樣變態。”
容折酒為她擦臉的動作頓住。
良久,他笑道:“謝妹妹最愛說笑,我讀聖賢書長大,與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怎可相提並論?給了你一宿時間思考,如何,謝妹妹可有想好,究竟選沈長風,還是選我?”
“和他相提並論……”謝錦詞忽然莞爾,“你也配?”
容折酒的笑容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