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詞心寬,以為是自己的口水,倒也沒放在心上。
和老太太用罷午膳,因為風觀瀾捎了信說傍晚親自來接她回府,她便安心待在沈府,等著舅舅來接。
在園子裡打鞦韆時,好巧不巧,又碰到了沈長風。
她看見他就跑!
沈長風拽住她的衣領,“慌什麼?”
“你放開我!”謝錦詞抗議,“都當上禁軍統領了,怎麼整日裡還是吊兒郎當的?不用當差的嗎?”
“這兩日休沐,當什麼差?”沈長風把她拎到旁邊,“謝錦詞你老實說,跟我在一起就這麼不快樂嗎?我還是浮生君的時候,你不知有多喜歡我。如果你願意,我仍然能做回浮生君。”
“從前喜歡浮生君,因為我不知道他就是你。”謝錦詞難得平心靜氣,“但我如今知道了,那麼你就只能是哥哥。與你多年的感情,只是兄妹情。”
沈長風臉色黑沉。
良久,他握緊拳頭,“只是把我當哥哥?”
謝錦詞點點頭,“我沒有辦法把你當成男人去喜歡。”
沈長風想了想,提議道:“你可以把我當成畜生去喜歡,衣冠禽獸那種。”
謝錦詞:“……”
她抬腳,踹了他一下!
並未使多大力,對沈長風而言不過是撓癢癢,半點兒也不疼。
然而這捨不得吃虧的狗男人,直接一腳回踹在她屁股上!
謝錦詞往前摔了個狗啃泥!
她撿起泥巴塊爬起來,鼓起勇氣去砸沈長風。
沈長風避開,冷笑一聲,彎腰拾起一團泥巴,揪住想要逃跑的謝錦詞,大力糊她臉上!
謝錦詞被欺負得想哭,眼圈溼潤通紅,正要跟他吵,一道清雅聲音突然響起:
“謝妹妹。”
謝錦詞望去,來人竟是容折酒。
仍舊身穿白衣,弱不禁風之美,恰似一輪上弦月。
“容公子……”
她連忙拿帕子遮住臉。
被泥巴糊住的臉,被外人看見該多丟人?
容折酒上前,取出手帕親自為她擦臉,“兄妹之間打打鬧鬧實屬正常,只是沈公子欺辱謝妹妹過頭了。容某今日登門,也是為了替謝妹妹討一個說法。”
他動作輕柔,低垂的眼睫遮掩住了似水瞳眸。
沈長風看見他就來氣。
他大刀金馬地在石凳上坐了,冷笑,“你想討什麼說法?”
“請沈公子進宮奏請皇上,收回讓謝妹妹為妾的旨意。”容折酒握住謝錦詞的小手,認真地轉向他,“容某與謝妹妹一見鍾情,彼此都深深地歡喜著對方。沈公子自稱深愛謝妹妹,如果你真的深愛,就請放手,就請成全。”
沈長風挑了挑眉。
此情此景,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棒打鴛鴦的頑固長輩,而容折酒和謝錦詞就像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努力掙扎的苦命鴛鴦——哦不,苦命小鳥。
他現在很想掐死這對小鳥,拔了毛放在鍋裡油炸。
修長指尖點了點石桌,他盯向謝錦詞,“以前我是你的義兄,你一時半會無法接受我,我勉強能理解。但我問你,在給足你接受我的時間以後,你會如何選?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