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存微不悅,“小妹,你倒是說話啊!”
“四姐姐有喜歡的人,而且,她喜歡正經人。”
“小妹啊,你的意思是為兄我不夠正經?”風存微拿扇子敲了敲她腦袋,“你和謝晚箏之間,我可是認定了你!我這麼向著你,你竟然說我不正經?”
謝錦詞躲開他,想了想,細聲問道:“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舅母們都還好嗎?如果謝晚箏跟我們一起回上京,他們會如何懲治?”
風存微臉上的笑容收斂些許,“不好說,你去上京就能知道了。不提這個,我聽說沈家老四喜歡你?就是那個叫沈長風的。”
謝錦詞抓了抓裙襬。
她昨夜想了很久,對沈長風,她不得不死心,也不敢不死心。
從他寵幸婢女開始,從他親手弒師開始,他們之間就產生了一條割裂的深淵。
誰也跨不過去。
離開臨安趕赴上京,其實是她最好的選擇。
風存微混跡風月場所太久,一眼就看穿了謝錦詞的心思。
他大笑著摸了摸女孩兒的腦袋,“左不過一個官家庶子,小妹啊,上京城裡比他出身好、比他有權勢的男人到處都是,哥哥能介紹一堆給你。天下很大,江南很小,我大司馬府的姑娘,要嫁的必定是世間最好的男兒!”
他沒有世子的架子。
說話是哥哥般的親切。
謝錦詞一下子就接受了這位從來不曾接觸的兄長,眉眼彎彎地點了頭,“哥哥,我不喜歡沈長風,我要嫁的,必定是世間最好的男兒!”
一聲“哥哥”,甜甜糯糯。
是謝晚箏從不曾帶給風存微的感受。
年輕世子笑容可親,變戲法般變出一塊大金錠,“給,改口費!”
兄妹倆歡歡喜喜去逛市集,另一邊,沈長風獨自來到城郊山脈。
草廬依舊。
只是籬笆裡的菜蔬早已枯萎,屋中落了薄薄一層灰,靜悄悄半個人影也無。
“老師?”
他喊了聲。
他尋遍草廬裡裡外外,卻沒見著一個人。
少年在草廬前的臺階上坐了,“做戲也不用做得這麼真吧?難道胡瑜還能知道我殺的是死士不是老師?”
從清晨到日暮。
少年守了整整一天,也沒能守來錢文慕。
他的老師如同人間蒸發,半點訊息也沒留下就消失無蹤。
最後一抹夕光,從青衣少年的袍裾滑落。
他的臉隱在黑暗裡。
不應該的,老師就算離開,也一定會給他留下提示,也一定會告訴他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除非……
潛藏心底深處的那個念頭,慢慢浮出。
難道……
他殺的不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