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撫了撫心口,喘著氣跟上。
沈思翎尚未醒過來,就被一群侍衛押走了。
謝錦詞眉眼冷靜,望向沈廷洵,“大哥,咱們現在要怎麼辦?”
男人沉默。
沒過多久,淩水樓那邊突然響起騷動。
跑去看熱鬧的蕭幼恩飛奔回來,睜圓了眼睛,“哇錦詞你不知道,趙繼水、趙繼水居然闖進了夜九姿的閨房!夜九姿正更衣呢,氣得把他打了出來!太子大怒,叫趙繼水帶著府衙的兵馬趕緊滾,不許再出現!”
她純粹是看熱鬧。
謝錦詞心中卻是咯噔一下,沈廷洵和趙繼水都被趕出了趙府,那太子的安危誰來負責?
沈思翎成為替罪羊,趙繼水衝撞夜九姿……這兩件事絕不是巧合。
少女望向沈廷洵,男人大約與她想到一塊兒了,此時眉頭緊鎖,臉色十分難看。
良久,他問蕭幼恩,“現在負責太子安危以及破殺人案的,是誰?”
蕭幼恩對了對手指,羞赧道:“是我堂哥,蕭敝言……”
謝錦詞嘆息。
她雖沒有和蕭敝言正面接觸過,但其紈絝之名臨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蕭敝言在應天書院讀過書,曾經與趙楚陽廝混在一起,偷雞摸狗有他,逛花樓調戲良家婦女也有他,雖然蕭幼恩總說他為人仗義,但是吧……
他的確是草包中的草包。
太子與其叫他負責安危、叫他去破殺人案,還不如叫衙門裡的狼狗來幹這事更靠譜。
好歹狼狗也受過訓練不是?
“錦詞……”蕭幼恩哭喪著小臉,扯了扯謝錦詞的衣袖,“我堂哥查案是不可能查案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查出個子醜寅卯,我真怕思翎會冤死在大牢裡!”
蕭幼恩說著話,不遠處蕭敝言穿一身細鎧,提著一根長矛,趕鴨子上架般過來了。
他也哭喪個臉,“沈大人啊,你說我造的什麼孽,怎麼就要去幹查案那種事?那哪是人乾的活兒啊,我看一眼屍體就哆嗦,查個屁啊!還護駕,你叫我帶著太子去逛青樓還差不多,護駕是怎麼個護法嘛!”
沈廷洵向來冷漠寡言,看他一眼,不聲不響地走了。
蕭敝言快哭了!
謝錦詞憂心忡忡,也沒再多留,先行回了沈府。
回到漾荷院,卻見簷下坐著一個人。
青衣雅緻,姿態慵懶。
“回來了?”
少年睨了眼謝錦詞。
謝錦詞滿腔心事,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嗯”,正要回房,卻被他握住手腕。
他輕輕一拽,身嬌體軟的少女立即跌落懷中。
他摟住謝錦詞的細腰,桃花眼含笑眯起,“趙府好不好玩?太子長得好不好看?”
謝錦詞惱怒,澄澈水眸裡甚至有一絲戒備懷疑,“沈長風,你先放開我!”
少年瞧著勁瘦,力道卻大得驚人,箍住她腰肢的手彷彿鐵鉗,怎麼都掙不開。
“我問妹妹話呢,妹妹扭頭就走是幾個意思?怎麼,沈廷洵是你哥哥,我就不是?什麼時候妹妹肯對我也如對沈廷洵那般敬重,我這心才算是舒坦。”
謝錦詞拼命推他,“什麼時候你不欺負我了,我自然會敬重你!”
沈長風邪肆勾唇。
到現在為止,他只摸過謝錦詞的小手,連嘴都沒親過,連床都沒上過,她竟然叫他不要欺負她?
不欺負她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