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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錦詞是摸著銀錁子醒來的。
小哥哥不僅沒有食言,辦事效率還這麼快!
她歡歡喜喜地換上書童的衣裳,對著銅鏡仔細往臉上塗茶油。
塗到耳後時,她留了個心眼,連帶著耳朵也一併塗了。
最後,她想了想,乾脆把手也一併塗了。
但凡裸露在外的面板,她一塊也沒放過。
澆了花,去廚房端來早膳,時辰尚早。
謝錦詞趴在窗臺上,懷中揣著銀錁子,盯著西廂房的槅扇看。
不到半刻鐘,那扇門被輕輕推開,白衣少年眉眼清雋,拿著一卷書走了出來。
“五公子!”
謝錦詞壓低嗓音喊了一聲,奔出門去。
抄手遊廊裡,沈陸離面無表情地看著攔路的小書童,用眼神做詢問。
謝錦詞笑容甜甜,雙手捧著四兩半銀子,舉到他面前。
“五公子,這是欠您的銀子!”
沈陸離掃過她的雙手。
昨日還是白皙細嫩,今日便成了病態的黃。
少年愈發肯定昨日的猜測。
眼前的小書童,就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他接過銀錁子,微微頷首,從她身側走過。
不寒暄,也不詢問銀子從何而來。
一如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謝錦詞轉身,神色虔誠,望著那抹清逸背影逐漸走遠,直至消失。
“小詞兒起這麼早,就為了勾引我那五弟?”
懶洋洋的聲音從斜後方響起。
謝錦詞輕蹙細眉,回頭便看見身著霜白中衣的少年倚著門,笑吟吟地看著她。
她氣鼓鼓道:“小哥哥,你胡說八道什麼!”
“說你勾引沈陸離啊。你那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不是勾引是什麼?哦,我知道了,是單相思。”
沈長風揚了揚下頜,“可惜事與願違,我那五弟就是塊茅坑裡的臭石頭,脾氣硬得很,小詞兒要費些心力呢。”
晨起的少年,姿態慵懶。
羽玉眉溫潤,桃花眼瀲灩,嫣紅唇瓣邪肆勾起,妖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