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樓七樓,我等趙兄,報我名字,儘可上樓。”
趙戎頷首,表情平靜。
這個今日第二位光顧率性堂的讀書種子,朝滿堂學子拱了拱手,揮袖離去。
他走後,率性堂內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安靜。
一雙雙的眼睛看著講臺上的趙戎。
大堂內就這樣寂靜了三息。
趙戎轉頭看了眼外面的日頭,輕輕一嘆,回過頭來,迎著臺下這些奇怪的視線。
他表情有點小無奈。
“咱們還是趕緊上課吧,被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快沒時間了……嗯,我也不認識他,第一次見,你們就別問了。”
趙戎搖了搖頭,繼續伸手,將眾人交上來的‘永’字功課收好。
只是一邊做著手上的事,他嘴裡一邊嘀咕道:
“七樓?有點難爬啊…麻煩。”
年輕儒生眉頭皺起。
率性堂學子們:“…………”
這節‘事情極多’的書藝課,很快便重新開課。
只是與早上大多數學子的態度懈怠不同,此時,眾學子們端坐在小板凳上,大多型度端正,就差把手背在後面,眼睛只盯著趙先生了。
吳佩良更是模樣乖巧無比了,也不知心裡是不是在暗暗後怕。
甚至有不少學子抬頭望著講臺上,那個走來走去的身影,臉色都有些些不好意思。
趙先生說的沒錯,休沐日,他是真的忙啊。
而且聽其意思,他似乎還有一個隨時可能來查崗的娘子……
墨池學館的長廊上。
司馬獨一正垂手而行。
剛剛在看見陽有為,是去找趙戎後。
他冷眸凝視了眼趙戎,便轉身離去了。
沒有在率性堂外乾等著下課。
他也很忙,特別是剛從南逍遙洲回來後,還有一大堆先生交代的事情需要處理。
之前吳佩良借他勢時那些吹噓的話語,雖然讓司馬獨一暗裡皺眉。
可是有些話卻是一點也沒有說錯的。
他確實是時間寶貴,耽誤不得。
而且,吳佩良的話,甚至都不算是吹噓了,而是在‘貶’了。
司馬獨一要忙的事,當然不是什麼‘吃個飯喝個茶都是跟書院先生們高談闊論’,這麼無聊。
因為連這種功夫都沒有。
一些書院的重要事務,很多都被司馬獨一的副山長先生,丟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