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講臺之上,魚懷瑾一隻手垂在身側,寬大袖子被風吹的擺動飛舞,另一隻手筆直伸出,攤開,露出了潔潔淨淨、白皙的晃眼的手板心,而它的上方就是青黑色的粗、長戒尺。
二者只有咫尺之遙。
板子下一秒便可能啪的一聲脆響落下……
而下一秒,戒尺也確實落下了,並且啪的一聲,只是……不是重重的脆響,是微微的輕響。
某隻抓著戒尺的手一鬆,橫置的戒尺自由落下,角度微斜的‘打’在了某個古板女子的手掌心。
魚懷瑾表情一怔,接住了落下的戒尺,她的臉上原先的罕見怒色頓時土崩瓦解消散不見,嘴唇微張的看著趙戎,唇瓣還帶著些白痕。
講臺下的眾人同樣始料不及,愕然看向臺上那個表情平靜的男子。
趙戎丟下戒尺後,收回手,兩手重新背在身後。
他面色奇怪的看著發呆的魚懷瑾,“傻愣著幹嘛,讓你接個尺子,伸了個手就一直不動,還要先生我親自遞到你手上?”
‘趙先生’搖了搖頭,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這一屆學生不行”,什麼“這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之類。
魚懷瑾和率性堂學子們:“…………”
聽到趙戎話語後,他們依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趙戎眨了眨眼,依舊錶情嚴肅,但是卻又忍不住悄悄瞧了眼魚懷瑾帶著白痕的嘴唇微張的呆愣模樣,突然,他覺得這個無趣古板的傢伙,雖然一天到晚板著臉,一本正經,但是現在這樣微呆的時候……似乎有點可愛啊。
錯覺錯覺,肯定是錯覺,要是論傻論可愛,家裡的小小甩她十條街。
趙戎搖了搖頭。
魚懷瑾輕輕吸了口氣,回過神來,她低頭看了眼手上抓著的戒尺,上面猶有某人殘餘在上面的溫熱,魚懷瑾的目光在上面頓了頓,抬頭凝視趙戎,輕聲開口:
“你…趙先生這是?”
趙戎揹著手,瞧了眼她,隨後側過身子,目視臺下滿堂學子,撇嘴道:“把這戒尺拿遠點,最後去外面挖個洞埋了,先生我不想看見它,我的課……”
“是快樂教育。”
他一臉認真。
魚懷瑾:“…………”
她想了想,不放心道:“趙先生還有事嗎?”
趙戎朝她抬了抬下巴。
魚懷瑾端著轉身離去,不過並不是真的帶出去埋了,而是回到了前排的位置上,將戒尺暫時收了起來。
“上課。”趙戎眯眼道。
隨後,魚懷瑾起身,帶領率性堂學子們向趙戎行禮。
趙戎回禮,隨後,他輕眯眼看著眾人,認真道:“能上我的課,是你們的榮幸。”
眾人:“???”
趙戎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補充一句:
“當然,也是我的榮幸。”
眾人嘴角一抽,皮一下你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