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年輕儒生動了,左手快如閃電的抓起母親遺留的文劍,齊眉橫舉,右手握柄,出鞘三寸,寒光乍起,白霜洗目。
如鏡的劍身上,此刻正有四隻眸子,一面一雙,似乎正在透過劍身,直視對方。
倏忽,艙內一暗,劍入鞘中。
趙戎隨手將文劍拋給林文若,點了點頭。
他認真道:“果然,以你的智慧,我還是瞞不了你。”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趙青衣。”
趙戎歪頭攤手。
二人對視片刻。
“撲哧!”
“哈哈!”
不知誰先破功,二人相續笑起。
林文若沒有檢查文劍,直接將其遞迴。
趙戎接過,隨意放在一旁。
過了一會,林文若面色嚴肅道:
“子瑜,以後在外面千萬不能開這玩笑,因為有很多勢力都在尋找這個趙青衣,不管是扶搖趙氏曾經的敵人還是盟友,一旦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被他們找到,這人的下場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忽然,他身體前傾,再次強調,“不管是曾經的敵人還是盟友,都不能相信!”
隨後,他前傾的上身退回原樣,只是語氣依舊嚴肅,“所以子瑜千萬不能沾上這人的一點痕跡,否則一絲一毫的懷疑都會帶來殺生之禍,切記,切記。”
趙戎點了點頭,輕輕道:“最近司寇府封鎖了止水國以北的十數國,是不是因為這個趙青衣的原故。”
林文若想了想,“這次事件的起因是安陵國趙氏被大妖滅族,這種事在這些年已經不少見了,各洲都有,起初山上也是熱議是否是某些勢力在尋找趙青衣,只是後來就習以為常了。”
“並且每隔不久就能冒出趙青衣現身的傳聞,最近的一次,我記得是去年七月,南逍遙洲有個十六歲的趙氏少年自稱是趙青衣,至於後來怎樣,我就不知道了,再也沒有訊息傳出。”
“所以到底是不是趙青衣,誰知道呢,大夥都對這事見怪不怪了。”
“不過,你們趙氏旁支,這些年來確實不好過,但是子瑜不用擔憂,你只要不沾染此事,安心讀書即可,子瑜走儒道,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
此後,二人繼續飲酒,只是某一刻,趙戎神色微微一動,因為歸開口了。
“你不用瞎猜了,你是不是趙青衣,本座並不確定,但伏矢並不是選帝侯劍,你的那把文劍也不是,因為選帝侯劍的劍身會銘刻真名。”
趙戎抿唇,只是還不等他問,它就已經開口,道出了那個極為隱秘的真名。
“它叫……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