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著,受了鬼醫金針度穴的冉秋念也平復下心神,悠悠轉醒。
“大哥哥,你怎麼在這?”冉秋唸的聲音很是虛弱,神色還有些恍惚,看上去1還未徹底清醒。
“你叫我什麼?”蕭殷心下一跳,忍不住探身看去,自從冉秋念失憶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叫過自己,如今她忽然改了口,難不成是想起來了?
“殷哥,怎麼了,我叫你什麼了?”冉秋唸的神色漸漸清明,有些疑惑的看著蕭殷,卻只看到他眼中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的眼神,越發困惑起來。
“無事,你感覺如何?方才突然陷入魔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還記得?”
見冉秋念想要坐起身來,蕭殷便伸手攙扶了一下,把人扶起來靠坐在軟枕上。
“方才?”冉秋念一愣,忽的想起來,自己在看到鳳頭風箏散為百鳥風箏飄散而下之後,便突然陷入了一段古怪的記憶裡。
她看到了幾年後的自己,被齊若雲用同樣的把戲哄住,滿心歡喜的嫁給了他,可隨後,便是他冷眼旁觀柳雲瑤給自己灌下毒酒的場面。
那份痛苦和悔恨幾乎讓她感同身受,一時之間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可這樣的事情,她到底該如何與蕭殷提起?
冉秋念直覺不該說出來這些,便只含糊的說記不清了,不願多想。
“表小姐,風箏已經收好了,可惜不能再拼回鳳頭風箏的樣子來,不知您要如何處置這些風箏?”
婢女忽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抱著手上的風箏問道。
剛才冉秋唸的突然發作讓她們所有人都有些嚇壞了,若不是見冉秋唸對這風箏很是喜歡的樣子,婢女也不敢貿然進來打攪。
“收進庫裡吧,”冉秋念撇過頭去,一眼也不肯再看這個風箏,她懨懨的說道,又補上了一句,“往後小公爺送來的東西,不必回稟,一律收進庫裡,不用讓我過目。”
婢女不知道為何冉秋念突然轉變了態度,可看到冉秋念蒼白的臉色,聯想到方才她發作也是因為見到了這風箏化散的模樣,便不敢再多問,應聲退下。
“你安心在這裡歇著,舅婆那裡我去與她解釋,若有什麼要事,我再來轉告給你。”
蕭殷默不作聲的看著冉秋念處置了齊若雲送來的那些東西,心裡頭的滋味頗有幾分複雜,等婢女退下去之後,他才低頭看向病懨懨的冉秋念,開口說道。
“不必了,我也沒什麼大礙,別讓舅婆擔心,我與你一起過去。”
冉秋念搖搖頭,坐起身來,從床榻上下來,站在地上。
“你身子才剛好,不要逞強。”蕭殷有些不贊同的看著她。
冉秋念卻拉過蕭殷的手臂,不由分說拽著人離開了屋子:“我真的已經沒事了,鬼醫老前輩的藥效力真是好,才喝過這麼幾天,我就已經想起了許多,我看再過不久我就能全部想起來了。”
蕭殷見冉秋念臉色歲還有些不太好,但是行走之間卻已如常,雖然還有些不放心,卻並沒有再堅持讓冉秋念臥床休息。
“念兒,怎麼來的這樣晚?我剛才聽說你們還把鬼醫給請過去了,怎麼,念兒的身子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冉秋念和蕭殷剛走進顧老夫人的院子,迎面就看到匆匆忙忙往院門口走的顧老夫人,一罩面,就聽到了老夫人這樣一番話。
原來顧老夫人聽到蕭殷突然把鬼醫請去冉秋念那兒的訊息,放心不下正要親自過來看看。
“讓舅婆擔心了,念兒沒事,只是又想起了一些記憶,一時有些分不清楚身在何處,才會這般,已經沒事了。”
“舅婆,你匆忙叫我們1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
為了不讓顧老夫人繼續操心下去,冉秋念便適時的將老夫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去。
果然,一聽冉秋念這麼問了,顧老夫人便順勢答了下來:“可不是嗎,卻是出了怪事,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你們隨我過來,聽過便知。”
顧老夫人的神色有些複雜,且看著冉秋唸的眼神也有些奇怪,讓冉秋念有些雲裡霧裡,她與蕭殷面面相覷,見顧老夫人轉身往屋子裡走去,便也跟上她一起走了過去。
三人從屋子裡穿過,走到了後邊的正堂,卻並沒有看到有客在此,只看到獨自一人坐在堂上喝著茶的顧老將軍。
“人送走了?”
顧老夫人一上去便這樣問道,語氣頗有幾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