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殷簡單幾句話已經讓冉秋念把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聯了起來,她這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祖母裝病是為了引出那對冉家下手的人?”冉秋念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頷首,沉聲說道:“不錯,月前那場風寒是真的,但金嬤嬤發現有人在我的藥裡動手腳,可查下去卻又沒了結果。我就將計就計,裝病等著那人以為冉家群龍無首後跳出來。”
既然要裝就要裝得徹底,對外祖母做出一副掩人耳目的樣子,就連府裡的下人都不知道她病得這樣“重”,每日湯藥不斷。
該知道的人自然會知道,可祖母沒有想到,先跳出來的人,竟然一直無比安分的冉霖一家子,頓時讓她氣的差點真的生了病。
“我就知道這柳如眉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可父親他為何……”冉秋念不說了,不想再提起這兩個人。
他們雖然沒有明著為難祖母,但是卻也在暗中攛掇著想要把冉家的管家權從祖母那裡奪走,這些日子祖母“病重”,冉霖和柳如眉竟然一次也沒有過來看望過,當真令人寒心。
“不必在意他們,”不過是跳樑小醜,祖母知道自己這個沒用的兒子到底幾斤幾兩,幕後對冉家產業下手的絕不會是他,“倒是馮家那裡,也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
“以馮家的手腕,倒是可能做到這樣,或許這一次的事情就是他們在背後動手腳。”
冉秋念思索了一下,懷疑道。
馮家這幾年發展的越發迅速,眼看著就要和冉家比肩,能有這樣的手段也不足為奇。
“光憑他們,也不夠。”
祖母才是對冉家產業瞭解最深的人,有些底牌,就連冉霖和冉秋白都是不知道的。
“那祖母打算怎麼辦?”
冉秋念擔心的問起來。
不料祖母卻是轉頭對蕭殷說道:“冉家如今的亂狀你也都看到了,這次祭祖恐怕要委屈你了,不得大辦,難得有這麼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卻……”
“我並非是看重這些的人,祖母言重了。”
蕭殷搖搖頭,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對冉家其他人,他並沒有什麼歸屬感,除了將他帶回冉家,如親子般對待的養父,也就只有冉老夫人能夠被他當作長輩敬重。
冉秋念雖然知道蕭殷不在意這些,卻還是為他覺得可惜,忍不住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
“祭祖之後,你就要回京城領職了?”
原來祖母還沒來得及從蕭殷口中知道他們接下來的打算,冉秋念一聽,見蕭殷沒有隱瞞的意思,就如實告訴了她。
“祖母,大哥哥他這次回來除了祭祖,還領了皇上派下的案子要查,祭祖之後,有一個月的時間要在這裡查案。”
“對了,”她補充道,“就是齊若、齊小公爺上回來這裡查過的那樁鐵礦丟失案,這次他也一起跟來了。”
冉秋念私下直呼齊若雲的名字,差點在祖母面前暴露出對齊若雲的厭惡,連忙改口。
她可以在蕭殷面前口無遮攔,因為蕭殷不會多問,可在與齊國公府有舊的祖母面前,就不便如此了。
祖母沒有發現冉秋念話語裡的磕絆,而是思索了一會兒,再問:“要往哪裡查案子,去多久?”
“先往嶺南,此去三五天。”蕭殷沉聲說道。
祖母點點頭,她拉過冉秋唸的手,將之放到蕭殷的手裡,鄭重說道:“那便帶著念兒同去吧。”
“祖母?念兒哪兒也不去,念兒要在府裡陪著您。”
雖然冉秋念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幫蕭殷解開那樁案子,但眼下祖母臥病在床,儘管大部分是裝出來的,可她還是不能撇下祖母一人出去避亂。
“府裡如今也不安全,我閉門不出,難以時時護著念兒,你既然答應過要護念兒周全,那這次去嶺南查案,也把她一塊兒帶走。有你在她身邊,我總還是放心的。”
祖母壓下滿臉不願的冉秋念,對蕭殷說完這些,看他點了頭,這才拉過冉秋念故意翻起舊賬:“你這丫頭,先前讓你在京城待著,你不聽,現在讓你跟著蕭殷去嶺南你還要不聽祖母的話嗎?”
“祖母,那怎麼能一樣,你的身子……”
冉秋念心虛了一下,下一刻,還是對祖母的擔心佔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