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聲冗雜的房間裡,幾名警員把嫌疑人馬國東扣押到了外面的客廳裡,而秋嵐則是留在房間裡搜尋線索。
她緊擰著眉頭,一臉嚴肅地審視著房間裡的物品。
恍然間,她眼角的餘光忽然在房間角落的一堆衣服裡看到了一條黑色的皮帶,她沉了沉眸色,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戴著外科手套拿起了那條皮帶。
認真地審視了一遍後,她在皮帶的兩處縫隙處看到了兩處細小的凝結物,這應該是血液凝固之後留下的痕跡。
神色凝重的秋嵐拿出了檢查箱裡的試劑和棉籤,取了一點樣本,再將檢測劑滴上了棉籤。
果不其然,在五秒鐘後,白色的棉籤變成了淺淺的紫色。
“是人血。”
秋嵐將手中的皮帶放進了證物收納袋中,嘴角微揚,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臥室,外面的客廳站著滿滿的警察,那個男人怯懦懦地坐在正中央,額間沁出了密密的細汗。
“馬國東,今晚十點左右,我們在五公里外的南野公園發現了你妻子的屍體,目前已經證實是他殺,而且兇手是她身邊相熟的男人。”徐承彥頓了頓聲音,臉上的表情沉冷了不少,“不知道今天晚上八點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做什麼?有沒有時間證人?”
“我,我那時候,在家,在看電視,不知道她,她去哪裡了?”那男人心虛地垂下了眼眸,支支吾吾。
心情沉重的秋嵐看著這個男人氣憤不已,她一個箭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拿起了手上的證物袋,厲聲質問:“好,你說你看電視,什麼也不知道,那這條皮帶是怎麼回事?”
“她是被勒死的,兇器很有可能是一條皮帶,而我又剛好在你的皮帶上發現了血跡,有這麼巧合嗎?”她咬緊了後槽牙,眉眼深沉,心裡無比沉痛。
在遊樂園的時候,她已經盡力幫助了那個女人,可是沒想到悲劇還是發生了,那個女人還是沒有躲過這場災難,沒有躲過這個男人的毒手。
如果當時,她和他們一起去了警局那該多好,她一定會勸說那個女人向法庭申請人身保護令,那現在,她也不至於慘死野地。
驀然間,一抹自責混合著怒火湧上了她的心頭,怒火中燒的秋嵐直接開啟了手機,找出了現場拍攝的屍體照片,直愣愣地放在了那個男人的面前,低聲怒吼:“來,你好好看看,看看她身上的傷。”
“這都是你打的,你有長期毆打死者的習慣,怎麼?你還要說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嗎?”
滿眼怒意的秋嵐橫眉冷眼地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小小的手攥緊了拳頭,“我告訴你,你可以不認,不過我二十四小時之內,一定讓你定罪!”
她頓了頓聲音,緩緩地舉高了手裡的證物收納袋,聲音不緊不慢卻鏗鏘有力,“這條皮帶和上面的血液樣本,就是指證你的證據,這條奪了她性命的死亡皮帶,將會成為定你罪的枷鎖。”
清冷的聲音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那男人聽著這番話忐忑不已,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滑下,雙手緊握在胸前不停地顫抖。
沉悶的空氣帶著夏日的煩熱,讓他更加焦灼不安,四周犀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終於擊穿了他心裡的防線。
“是!是我殺的!”那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睛裡是深重的驚慌感,雄渾高亢的聲音中難以掩藏那抹心虛,“當時,當時我也是氣昏了頭,一氣之下,才用皮帶勒了她,不過我沒想勒死她啊!”
他咬了咬後槽牙,耷拉著腦袋,眉心緊皺,“可能,可能是這次太用力了,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