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小樹林裡,光線昏暗,只有一盞警用的大燈掛在旁邊的樹枝上,重案組和鑑證科的警員陸陸續續趕到了現場,開始進行現場偵查,秋嵐也和小聰一起走到了屍體旁,掀開了保護屍體的綠色尼龍布。
一張蒼白而又冰冷的臉落入了秋嵐的眼眸中。
不經意間,一陣淒涼的悲愫湧上了她的心頭,她咬了咬嘴唇,擰著眉頭,開啟了手裡的檢查箱。
戴上了專業的防護裝置後,秋嵐拿出了箱子裡的肝溫測量儀,穩穩地插入了死者的胸腔。
“肝溫三十三度左右,推測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個小時前。”
話音落定,秋嵐放下了測量儀,掀開了死者穿的沾有少量血跡的白色襯衫,“背部屍斑完整,這裡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
“在死者的身體上,還有不同程度的傷痕,是死者生前被毆打所致。”
站在一旁的徐承彥擰著眉頭,一臉沉重地看著屍檢的過程,眉眼深沉,“秋醫生,那死者的致死原因是什麼呢?我看她頸部有淤痕,會不會是被勒死的?”
“有可能?”秋嵐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女死者的小額,認真地觀察著那道深紅色的淤痕,“淤痕上面又面板的破損,兇手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力度,再加上死者眼下有紅色的點狀物,嘴唇發紺,鼻腔有少量的血沫溢位,可是證實,是窒息死亡。”
“那兇器可能會是什麼?”徐承彥拿起了手中的幾個透明的證物袋,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在案發現場,我們發現了幾條不同材質的條形帶,你看,這會不會是兇器。”
“不會。”一臉嚴肅的秋嵐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抬眸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語氣堅定,“死者頸部的淤痕的寬度至少是四到五厘米,而且傷痕平整,只有兩端又磨損的血跡,說明兇器是一個有一定韌性的條狀物。”
“例如,男性的皮帶。”
“所以兇手,是一個男人?”徐承彥沉了沉眸色,認真地分析著秋嵐所說的話。
“對,不僅如此,我還懷疑,這起案子,是熟人作案。”秋嵐脫下了一次性的外科手套,緩緩地站起了身,從小密林裡走了出來,“南野公園是才開發的一個專案,四周的樓盤都只是剛剛開售,並沒有人居住,所以人不多。”
“而屍體的發現地又很是偏僻,如果是陌生人作案,那死者一定會反抗,可是我在屍體上,沒有找到反抗的痕跡,甚至在死者的鞋上都找不到劇烈磨損的痕跡。”
“我明白了。”徐承彥附和著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志高,“儘快調查死者的身份,再調查她身邊的男性。”
站一旁的秋嵐抿了抿紅唇,輕聲打斷了他們,“徐警官,這個女人我認識。”
聽著她的話,四周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她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眸,聲音清冷,“前幾日,我去過一次遊樂園,在哪裡碰見了這個女人和她的老公,孩子。”
“那個孩子大概五歲,是個男孩,而那個男人大概四十歲,高一百八十公分,身材很壯,脾氣暴戾,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對女死者有過激的暴力行為,無奈之下, 我們聯絡了警局的同事,他們被帶回了警局。”
她頓了頓聲音,側目瞥了瞥那具冷硬淒涼的屍體,漠然開口:“徐警官,根據死者身上的其他傷痕,我能判斷她遭受過毆打,而毆打她的人就是她的老公,再結合現場的狀況,我認為那個男人有很大的嫌疑。”
話音落定,四周的警員也都紛紛附和,一臉沉重,徐承彥當機立斷,呼叫警局的內網找到了當時的資料,也找到了那個男人的詳細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