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個屁!”孔孝東怒斥道:“根本就不應該出去!”
唐洪擺了擺手:“孝東啊,陳牧年少而英勇,即便有些話說得不妥,你也沒必要衝他發火嘛。而且我覺得,陳牧有一句話說得對,應該派遣經驗豐富的將官親自帶領部隊追殺敵人。即便敵軍有鬼蜮伎倆等著我們,我們也可以快速逃離嘛。畢竟酒泉是咱們的,只要留些兵把守,咱們總是有退路的。”
孔孝先冷笑道:“如若說起咱們三旅戰鬥經驗最豐富的人,我想沒人敢與唐校相提並論。難不成,唐校打算親自出城追擊?如若是那樣,我孔孝先不慫!跟你一起出去!”
唐洪、孔孝東有話想說,可是孔孝先卻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孔孝先又高聲道:“如果我們中了敵人的埋伏,那麼敵人必然乘勝攻打酒泉。而憑我的經驗,要想扛得住敵軍一晝夜的猛攻,最起碼要留下五百人。既然如此,這次出城追擊的人,最多就是四百。如果唐校願意帶隊的話,我給你扛旗!”
唐洪猛然站起身,圓瞪著雙目:“好,我出去,你和你哥陪著我一起去!”
孔孝先:“我哥就沒必要了吧,讓他留下來看守城池。”
唐洪:“不必,現在戰力最高的是陳牧,讓陳牧看守城池。”
孔孝先:“陳牧太年輕,缺乏經驗。”
唐洪:“我把李秀留給他!”
“那……”孔孝先稍有遲疑。
唐洪重摔驚虎膽:“好了,不必再說,從現在開始,執行校尉軍令,如若再有人反駁一句,便是動搖軍心,殺!”
這就是當首官的好處。
到了最後,人家可以拿官階壓你一頭。也因為此,許多人寧當雞頭不做鳳尾。
雖然孔氏兄弟有孔拓撐腰,可如果是因為“動搖軍心”而被殺,將來孔拓也無話可說。而這時,唐洪還可以給別人留下一個“鐵腕”的印象。
面對這個結果,陳牧是比較滿意的。雖然守城也未必守得住,可總比被敵軍反撲強了許多。在這戈壁灘上,亂箭飛射,說不準什麼時候小命就沒了。守城,好歹能看清形勢,登高望遠,知道敵軍佈置。實在守不住,就跳城逃跑。畢竟自己有六品以上的戰力,跳這三丈三的城牆,只要不是頭先著地,基本沒事。
想到這裡,陳牧還正了正剛從裝備庫那裡新淘來的頭盔。為了這個頭盔,陳牧給那個看庫房的都尉二兩銀子。並允諾,將來打完仗回到洛陽,帶著庫房都尉去一趟萬花樓。
長話短說,唐洪、孔孝東、孔孝先把身邊最能打的人差不多全帶上,城中留下兩名都尉長級軍官,分別是三旅參將李秀和七團監軍吳棟。作戰都尉只留下陳牧一個。唐洪特意叮囑,讓陳牧把守西門。
隨後搬開頂門石,西門開啟,準備出發。
臨別,唐洪掐著陳牧的肩膀,眼神陰黠:“我們出去之後,記得把城門堵上。如果敵軍反撲,給我準備吊筐。其他人,一律不管。”
聞言,陳牧感覺脊背發涼。
唐洪害孔氏兄弟之心不死。而他自己卻立於不敗之地。
如若敵軍真的是在撤退,唐洪就領著人建功。
如若敵軍設有埋伏,他唐洪跑回來,自己上城,而孔氏兄弟就只能交代在茫茫戈壁當中了。
又或許,孔氏兄弟也逃了回來,但卻死在酒泉城下。
理由是:不能開門,否則敵軍就會闖進來了。而吊筐,也是一個道理。
話,都是活著的人說的。有的烈士被冤為逃兵,這種事在歷史上好像並不罕見,何況這還不剝奪烈士名聲,只是死的過程稍有改動。
陳牧點了點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