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她也提到了我。看來,咱們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她肯定都偷聽到了。
陸批頗不以為意,以眼神回答陸瑢:五弟,在你醒來之後,二哥就在教你,該怎麼配合二哥我演一出好戲了。此時,咱們戲也演了,該說的話,差不多都說了。
就算嬌嬌聽到了我們所說的話,不也是應該的?
陸玳湊近陸瑢耳邊,聲音極輕的說道:“二哥讓你說那些話,不就是為了方便讓她聽到的麼?你別介意這事。二哥知道她的為人,知道她不會因為這事,問你什麼。”
說罷,陸玳抬手給陸瑢做了個手勢,示意陸瑢就在床I上躺著,他自會把飯菜端進來給他吃。
陸玳掀開簾子走出隔間,隨即放下簾子,有些歉疚的眼神看向白嬌嬌,道:“嬌嬌,辛苦你了,為了幫我和五弟端飯菜回來吃,還跑了一趟。”
說罷,給白嬌嬌拿了碗筷,先為白嬌嬌盛粥,再為他自己和他的五弟,各盛了一碗粥。
今晚的粥有點稀,而且一點葷菜都沒有,僅有一點炒青菜。
這青菜沒有單獨的裝一份,而是和粥裝在一起的。
陸玳盛了兩碗粥,在心裡感到犯難了。五弟體質不大好,長了這麼大,何曾吃過這麼難吃的飯菜?
可在今天,在五弟還沒康復的情況下,他卻要給五弟吃這些清湯寡水。
陸玳端著飯菜走進隔間,擺放在了小木桌上,很快就扶著陸瑢坐了起來,輕聲說道:“五弟,這邊的飯菜有點清淡,你就將就著吃點。”
陸瑢看了看簫玳端來的飯菜,很是心疼的問道:“二哥,這邊也缺糧食了麼?”
若非如此,二哥還會端這麼清淡的粥來給他吃?
陸玳看了看外間所在的方向,悄然給陸瑢遞了個眼色。在這些時候,嬌嬌都已經進來了,五弟就不必再說,與北疆那邊有關的任何事了。
陸瑢會意的給陸玳遞了個眼色,是想說,他知道。
看著這樣的稀粥,陸瑢強忍住心裡的不適感,伸出雙手捧著碗,微微閉眼,強行的讓自個兒喝了半碗粥。
餘下的半碗粥,是吃吧,真有些吃不下;若是不吃,會在心裡心疼糧食。
陸瑢一想到他在前來景北之地的路上,坐在馬車裡,一路看到的那些被淹了的良田,很是在心裡為鄉民們感到心痛。於是無視了陸玳伸過來接碗的手,把剰下的半碗稀粥也喝了。
“你這是何苦,五弟?”陸玳一臉自責,說道。
陸瑢拿出絲帕擦拭了下唇角,由衷的告訴陸玳道:“景北郡受了災,不知有多少災民們,在到了該吃晚飯時,連一碗稀粥都喝不上呢。我來到了這邊,還能有一碗稀粥喝,已是很不易了。”
陸玳眼神裡閃過一絲欣慰,五弟長大了,知道多體諒他人的難處,這樣兒挺好。他這個當二哥的,也在心裡為五弟感到高興。
伸手接過了碗筷,陸玳輕聲問陸瑢道:“感覺舒服些了麼?要不,我請嬌嬌進來為你瞧瞧……”
陸瑢趕緊擺了擺手,“我恢復的還不錯,二哥,你就放心好了。”
之前都只是在夢中呼喊過“嬌嬌”,是在說夢話時才說的,並不是他有意要喊嬌嬌的。
二哥卻因為此事,對他頗有微詞。倘若是他答應了二哥,讓白姑娘來為他瞧瞧的話,二哥還不得掉進醋缸裡?陸瑢一思及此,眼神裡隱隱閃過一絲無奈。
陸玳不大放心,又輕聲問了一句:“真的不用?”
在說話時,陸玳還伸手輕觸了下陸瑢的額頭。感覺陸瑢的額頭並沒發燙,在心裡輕輕舒了口氣,隨後端著碗筷走出隔間。
陸玳來到外間,發現之前坐在木桌邊的白嬌嬌,此時已經不在外間了。
木桌上擱放著已經洗好的碗筷,瓦罐擱放在木桌邊,都還和嬌嬌之前來這外間之時,擱放的一樣整齊。
不難看出,是嬌嬌在離開牛皮大帳之前,就幫他洗好了瓦罐和碗筷,還把木桌擦拭乾淨了。
只見白嬌嬌離開了這邊,陸玳把碗筷擱放在木桌上。想著等到風無痕他們回來後,自會收拾了去洗。
陸玳走進隔間,這才問陸瑢道:“我方才出去看了看,她已經離開這兒了。此時,這牛皮大帳裡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再無其他人在場。你且跟二哥說說,那個惡人在被父皇帶回宮之後,是真的被父皇給幽禁了,還是……”
陸瑢如實說道:“二哥,老實說,與那個惡人有關的事,我都還是聽母妃和我說的。我在宮中並未見到過那個惡人,真不知他是否已被父皇給幽禁,若是他已被幽禁,我更是不知,他可能會被父皇關在哪兒。”
陸瑢只聽他的母妃說過,那個惡人的母后還在世時,總是對他們的父皇很冷漠,一天到晚都冷著一張臉。
後宮佳麗三千,父皇身邊美女如雲。父皇自是不會待見對他不夠主動,不夠溫柔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