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穎那已故了的父親,還有她的堂兄申屠將軍,在楠郡一帶,都頗受人敬重。當地的太守說一句話,都還不一定有申屠將軍他們說句話管用。
陸玳所說的事兒,都是真實存在的,她自是能理解他的。
“所以你那天在涼亭裡,看到我和白清韻那樣兒,你罵我是個賤渣,還說什麼賤渣配狗甚的。我真的挺生氣的。因為我那麼做,只是為了逢場作戲,就是想做個樣子給申屠穎看看,我對她的親戚並不算差。”
白嬌嬌聽了這些話,險些沒能忍住笑。心想,好在這會兒沒飲茶了。否則,她自己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在聽了陸玳所說的話之後,把茶水給浪費掉一些。
憋了好一會兒,白嬌嬌才在心裡勸住自個兒,有個什麼好笑的?人家對別人的親戚不算差,那是素惜姐姐的眼光不行,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只是白嬌嬌在心裡勸住了自己之後,腦海裡便又浮現起了,素惜曾經對她所說過的一句話:“在這世上,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找出一個,比二皇子殿下還完美的男子。他和白清韻就算是那樣兒了,只要他心裡沒想和人家怎樣,心裡乾淨。我認為,他和白清韻之間的那點小事兒,根本都不值一提。”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啊,素惜姐姐。”白嬌嬌調皮的笑笑,打趣素惜道:“你方才所說的這話,我可是都幫你記住了。我倒要看看,等你以後如願嫁給他了,會不會因為他曾經擁抱過白清韻的事,和他計較。”
素惜羞怯的瞪了白嬌嬌一眼,“誰要嫁給他了,討厭。”
“你看,你還是介意的吧?素惜姐姐。”白嬌嬌說道:“我就知道,你說你不會介意,都是裝的。”
素惜羞的伸出雙手捂著臉,跑進周世伶的臥房中,央求道:“小姐,你快勸勸咱們的嬌嬌妹妹吧,她又在欺負我這老實人了。”
周世伶佯裝不解的問道:“她怎地欺負你了,說來聽聽?”
素惜指向站在門口的白嬌嬌,紅著臉說道:“……她說,等我以後嫁給那個人了,別跟人家計較這些事。你是知道的,我何曾說過,我要嫁給那個人?明明是她快要嫁給那個人了,卻反過來說我。”
“好的,好妹妹,我會為你做主的。”周世伶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說的話,我也和嬌嬌妹妹一樣,全都記住了。你說,你以後不會嫁給那個人。那麼,那個人就是以後來我這兒提親,想娶你為妃的話,我也知道該怎麼拒絕他了。”
素惜聽了這話,“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的傷心極了。
白嬌嬌也不知怎地,在她來到陸玳的牛皮大帳之中,聽到陸玳提到了,他和白清韻之間的那些事之時,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素惜說過的話。
想著想著,就在心裡覺得很好笑。
但她卻清醒的知道,她這會兒就是想笑,也不能笑出來。因為她看到陸玳一雙劍眉微鎖著,眼神裡流露出了滿滿的憤恨與不甘,看他那樣兒,就知道他對那件事情很是介意。
在這種情況下,她即使是想笑,也只能忍著。
陸玳把他和白清韻之間的事,如實的說給白嬌嬌聽了之後,只見白嬌嬌眼神裡有抹欣喜閃過,心裡驀地一沉。
白嬌嬌聽了這話,隱約也猜出了陸玳的心思。肯定是覺得,她在聽了他所說的事之後,沒發表什麼看法,感覺有些遺憾吧。
幹是微笑著解釋道:“我沒什麼事兒要去忙的,二皇子殿下。你看,今天一天,我也只去看過兩位患者,一個是孫氏,還一個是我未曾近距離去看的,五皇子殿下。”
“我給孫氏的藥材,都還是牛氏自個兒來取的。給五皇子殿下的藥粉兒,因為五皇子殿下還沒醒來,您還沒餵給他服下。”
“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在今天,那些患者們都不來找我醫治了。”
說到這裡,白嬌嬌拎著擱放在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摻了杯茶。飲了一口茶,對陸玳說道:“我真的沒什麼事可忙的,願意就在你這兒,品品茶,聽你說說體己話,等著五皇子殿下醒來。待他醒來了,若是他親口告訴你,那個人是真的來過,還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我定會親自去尋她,把她送到府衙……”
陸玳一臉臟尬,低聲說道:“嬌嬌,你這……又是何苦?你去尋他,為我的五弟討個說法,這是為了我的五弟好。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壞了你們白氏一族的女子們的名聲。”
白清韻那個賤渣本就沒什麼好形象,可是他的五弟還是個好男兒,他和五弟說到娶妻的事,五弟都會羞的不敢抬頭。
若是嬌嬌把白清韻尋到,送到府衙去了的話,那他的五弟,就只能把他自己所遇到的一些痛苦的事,都坦承的說出來。
以他對他的五弟的瞭解,他的五弟在那種情況下,是斷然不會說的。五弟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讓五弟去說出那些事,比執劍刺傷五弟,都還要令五弟感到痛苦。
所以他才會對嬌嬌提出反對意見。
白嬌嬌很快明白了陸玳的心思,他哪兒是怕她若是送了白清韻到府衙之後,會影響白氏一族的女子們的形象啊。
他所擔心的,分明是她若真的那麼做了,他五弟的形象,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呵,他當她傻啊,還是怎地?以為她真的不明白?
白嬌嬌有意把一些事情,當面說給陸玳聽,好讓陸玳知道,白清韻究竟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