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又是一日黃昏時。
陶家的馬車已經停在田壩一側,陶姜擔心顧重樓又死皮賴臉地過來糾纏,繆一清話音剛落,她便在枳實的攙扶下往馬車走去。
“陶家姐姐,慢走一步!”
身後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陶姜回頭一看,竟是身著淺色翠煙衫的水家獨女水雲天。
再見故人,別有一番感觸。
原身書中與水家女交集並不算多,宴席上碰到也至多點個頭,扯不上什麼閒篇。
卻是這樣不生不熟的關係,在原身被顧家淨身趕出時,水雲天交給她一份親筆信,囑咐她若是無處可去,到了安波府可尋水家表姐,定能為她安置妥當。
彼時,原身兩手空空被人譏笑為過街老鼠,連親祖父都對她緊鎖陶家大門,但水雲天卻給了她一絲微薄的溫暖。
只是多年後,原身已被杜家貶為賤妾,聽杜府上的老媽子說起祥溪鎮的水家女被人奪了家產,凍死街頭。
可原身早已自身難保,寒日裡的風吹過她荒涼的心境,只留下一片生無可戀的悽然。
如今再見水雲天,她誠摯如水的雙眸中閃爍著傾慕,見陶姜頓住腳步,便趕緊走上前去,說道:
“雲天兩番比試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陶姐姐絕頂聰明,若有機會雲天還想再切磋一番。”
目光灼灼,似雪頂白蓮,沒有一絲妒忌、埋怨、憎惡的雜質。
果然是個膚白貌美、人善嘴巴甜的小可愛!
配得上頭頂這團棉花糖一般的小紅暈。
陶姜反身熱情地握住水雲天的手,兩隻眼睛盯著人家頭頂的髮髻,反叫水家女受寵若驚,只聽見陶姜說道:
“水妹妹,咱們來日方長。我與你相交不多卻頗為投緣,待比試過後我一定登門造訪,咱們常來常往。”
你身帶鴻運,咱們必要常來常往啊!
頗為投緣?
水雲天心中訝然,自己統共與陶姜也沒見過幾次面。
為數不多的幾次宴席上,她也總是跟在顧重樓身後,自己即使有心結交,卻也總是不得機會。
如今陶家女竟然說二人投緣?
許是陶家姐姐慧眼如炬,透過自己尚且稚嫩的容顏看到了她的一顆傾慕之心。
到底還是十一二歲的女孩子,想到這水雲天也就不再疑慮,反而有些羞赧地扯了扯自己腰間壓裙的風煙紋禁步。
而陶姜迅速收到系統客服發過來的5個仰慕值,頭頂的陰雲漸漸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