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這一個個的,就知道聽你們那個皇帝小兒的話!他眼裡除了權還有個屁啊!”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郝友乾紅著眼一手背拍著一手心,罵罵咧咧道:“我女兒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又宅心仁厚還善解人意,心疼百姓流離失所,更體諒皇帝受制於人掏不出一個子兒的苦,寫家書讓老子把錢上交國庫,老子看在我家小雨兒的面一句話都沒說,但不代表老子不清楚!”
“皇帝對我女兒的好,不過就是看中了我們郝家的錢!”
“但老子交錢那是心甘情願,是佩服我女兒的大仁大義,又不是為了什麼等價交換去要你家的爵位!這破東西一不能賣錢,二不能吃,你以為老子稀罕?”
郝友乾越說越激動,一邊想到女兒在宮裡慘死,一邊又想到最近不太平的生意,以及二房三房那些個蠢蠢欲動的心思,一雙鋒利的眸子生生在李德全身上剜了個百來回。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
他陰沉著臉說:“你們這些豪門顯貴的人總嫌棄我們商人愛算計,斤斤計較,但老子比你們爽快,說送的就一定送,絕不會反悔反到吐酸水,更不會天天派些個流氓到老子的店裡陰陽怪氣地說我們挾恩圖報,說我們有眼無珠,得了便宜還賣乖!”
“到底是誰佔誰便宜?那麼大一個“廉”字都看不到,還敢說我們有眼無珠?我看是你們狗眼看人低,死他孃的王八羔子!”
“哎呦,我的伯爺啊,這話說不得!這可是要!”李德全面色漲紅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頓時看得郝友乾怒火瘋長。
“咋地啦?老子女兒都沒了,還怕什麼殺頭大罪?!”
“你要殺老子頭,好啊,來啊!立馬把老子拖到午門去斬首,我倒要看看人家是怎麼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把你們淹死的!”
“我女兒進宮受罪受到死,我討個公道,你們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們北厲皇室的臉都跟城牆一樣厚嗎?這麼厚,怎麼不去當砌牆工啊!”
一旁被吼的顫抖的李德全,聽到這句話,抖得更厲害了。
“伯爺您……”
“爹!”
李德全滿頭大汗正欲勸說之時,就從外頭衝進來一個男子,只見那男子唇紅齒白,貌似潘安,長得比女子都還要美上幾分,就連他這個閹人見了,都不免動心片刻。
望著人就說:“這位芝蘭玉樹的翩翩公子,想必就是小爵爺了吧!”
那男子一汪如泉般的黑眸望了過去,作揖回禮:“不敢當,您是宮裡來的公公吧。”
“哎,正是,奴才李德全。”
能到這裡傳旨的想必都是皇帝身邊的近侍,雖然是個太監,卻也舉足輕重。
儘管笑不出來,那公子好歹也是做了個樣子,“李公公好,草民——孟長策。”
“嗯,好名……孟長策?你姓孟?”下意識誇獎的人瞪大了眼,“這位公子難道不是禧妃娘娘的胞兄?”
李德全左看右看,都快在那張臉上看出花了,這跟禧妃娘娘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樣子,不是親生的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