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理?跟雲子悠講理?還是跟她肚子裡的孩子講理?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個公道,宮裡這麼大,哪個地方沒有冤死的?不差那幾條,但是,舉刀子的手,不能是我!”沫楹認真的說道。
“你之前一直不願意協理後宮,就是這個願意?”沐蕭問道。
“這是兩回事,不過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之前我就對皇上說過,不管是我的位分還是我的家世,都不適合做這件事。就拿這次事來說,在皇上眼裡不是大事,可我卻是左右為難,別說雲子悠有身孕,就是沒身孕,又能怎麼罰?更何況她有身孕,更是罰不了,只能是那些太監把罪名擔了,若是我處置了,想護著他們也難,不管是罰銀子還是打板子再或者去了他主管的位置,總歸是冤著人家了,若是我為了圖自己良心安穩,那就得太后開口處置,恐怕不死也殘!還有,以後呢?雲子悠再做出這樣的事,又該怎麼辦?”說到這些沫楹就一肚子氣,憑啥雲子悠作孽要藉著她的手?有本事你把人都弄死啊!
“孤既給了你權利,你大可放開手去做!”沐蕭從沒想過這些小事,但這句話說的卻是真心。
“我可不敢。”沫楹小聲說道。
此時的沫楹小嘴微微嘟起,方才說的有些激動,臉頰現在還帶著微紅,人面桃花相映紅說的大抵就是這樣吧!
沐蕭一時心跳快了幾分,趕緊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說道:“行了,吃飯吧,這事孤讓黃公公去處理,你別擔心!”
沫楹搖扇子的手一頓,對啊,她怎麼把黃公公給忘了,黃公公在後宮所有太監中那可是排第一的。
心頭的煩惱去了一大半,沫楹舔著臉又問道,“以後若是雲子悠再這樣,還能找黃公公嗎?”
沐蕭很是佩服她臉變的如此快,方才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現在又諂媚極了,心裡泛出一絲酸水,但還是回道:“你可隨時去找他,任何事!”
有了這句保證,沫楹立馬喜笑顏開,很是熱情的說道:“說了這會子話,皇上餓了吧,來來來,趕緊吃飯吧!”
轉頭又喊道:“來人啊,擺飯!”
中午伺候用膳的是木棉,木棉如今什麼都做的很好,沫楹也很喜歡她。
只是沫蕭這頓飯吃的很不對,不是夾空了菜,就是木棉遞給他湯的時候撒了,次數也不是很多,只是依沫蕭的性子,這很不對!
飯後,沐蕭抿了口茶,不甚在意的問道:“孤記得你以前近身伺候的是叫之杏,怎麼這幾次都不見她了?”
沫楹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握住,面上卻絲毫沒有露出破綻,答道:“之杏啊,她失憶了,掉水以後就經常頭疼,以前她經常出入這屋子,想來熟悉的東西太多,我怕刺激到她,便不讓她近身了,對了,中午伺候的這個叫木棉,皇上還記得吧!我很喜歡她,還沒謝謝皇上呢!”
“你喜歡就好!”沐蕭眼瞥向別處,答道。
“對了,我聽木棉說她來之前跟這一位醫者,是皖川先生嗎?”沫楹突然問道。
“咳……”沫蕭差點被水嗆著,手裡的杯中的水撒了一半。
沫楹趕緊拿過幹帕子,胸前溼了一片呢!
“上次皇上穿的便服留在這了,要不換一件吧!”沫楹說道。
“也好!”沐蕭點點頭。
沫楹叫來人伺候,自己沒進去。
這時候可不能逼得太緊,手裡的沙握的越緊漏的就越多,若不是他先提之杏,自己也想不起來問木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