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張皓終於等到了朝廷宣佈結果,大封功臣的這一天。
在京的一千石以上高官,和有資格封關內侯以上爵位的功臣全都參與了朝會。
大殿上,一個宦官拿著詔書宣佈這一個個功臣的名字和所得的封賞。
“都鄉侯皇甫嵩,平定豫、兗、冀三州黃巾有功,改封槐裡侯,增食邑六千戶,總領八千戶,領左車騎將軍。”
“西鄉侯朱儁,平定豫、荊二州黃巾有功,改封錢塘侯,增食邑五千戶,總領六千五百戶,領右車騎將軍。”
“騎都尉曹操,率兵增援協助平叛,封費亭侯,食邑一千戶,領濟南相。”
“……”
等宦官都說完了,張皓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說漏了,怎麼前前後後都沒有自己的名字。
不僅沒有自己,連盧植的名字也沒有。
張皓偷摸著環顧四周,發現盧植閉口不言,而周圍有不少大臣怒目而視,惡狠狠地盯著靈帝旁邊的張讓。
封侯是關乎國運的大事,在這上面太傅袁隗不好再沉默。
他在宦官說完後立刻出列:“陛下,老臣以為擬詔之人有意離間陛下與有功之臣,其罪當誅。”
張讓做為靈帝身邊最親近的人,無論是下達給誰的詔書,都是經過他的手,而大部分靈帝只會粗略的看一下便蓋印。
袁隗說擬召之人就是在指張讓。
“太傅何出此言吶?”靈帝問道。
“盧尚書前往冀州平叛,勞苦功高,連槐裡侯都認為其居功至偉,主動推功與他。而臣整理功臣名單時也將他的名字列入。
可現在卻沒有提到他的功績,如此定是擬詔者故意為之,欲圖離間君臣,寒忠臣之心。”
靈帝轉過頭問張讓:“張常侍,太傅所說可是真的?”
張讓笑著說道:“回稟陛下,盧尚書的名字確實被提交上來了,但臣以為不妥便將他劃掉了。不過不是因為太傅所言想要離間君臣。”
“那是為何?”
“陛下,盧尚書之前獲罪入獄,因陛下開恩才赦免,官復原職。故此臣以為功過相抵,才將他除名。
再者說倉亭侯張皓平定幽州黃巾,又跟隨槐裡侯征戰冀州,賊首張寶、張梁都為其所殺。如此大功太傅不也沒將他上報嗎?
要說離間君臣的,臣看應該是太傅吧。”
張皓震驚不已,原來是這老傢伙乾的好事!
突然他又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轉頭一看,發現身後周圍有不少人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
張皓心裡苦悶:這閹狗也不是個好東西,居然那自己說事兒。這下好了,自己已經被徹底當成與小人為伍的奸臣了。
“老臣絕無此意,還請陛下明鑑。”袁隗急忙解釋道。
靈帝擺了擺手:“老太傅年事已高,有所疏漏也是情理之中。”
他因為叛亂平息難得高興,於是拍案道:“既然如此,便封盧植為良鄉侯,食邑五千戶。倉亭侯張皓改為昌黎侯,食邑三千戶。眾卿家可有異議?”
“陛下聖明。”
盧植和張皓出列拜道:“臣謝陛下隆恩。”
自己因為交好宦官被眾臣記恨,盧植因為得罪宦官被宦官記恨,本來都與封賞無緣了,結果居然還能加官晉爵。
不說別人怎麼想,張皓自己心裡還是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