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議結束後,張皓便同劉虞一起返回他的府邸收拾東西。
冀州作為叛亂最為嚴重的地方,光靠皇甫嵩一人顯然還是不夠的,所以朝廷又派遣了宗室裡最德高望重的劉虞作為安撫大使,撫慰冀州百姓。
而張皓也要領著戰俘去臨渝修建山海關,隨後再回襄平上任。前半段兩人也算是同路,所以便結伴而行。
孟津渡口,劉虞帶著隊伍現行。
而張皓與前來向他送行的曹操面對這眼前已經冰封的大河,看著冰面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裡說不出的蕭瑟。
“明德去遼東,而我去濟南,中間隔著茫茫大海,卻不似這每年冬季冰封后聯通兩岸的大河,可以讓人暢行無阻啊。今後便不知何時才能重逢,再次把酒言歡了。”
這幾天的相處也讓兩個人迅速從只聞其人的陌生人,變成了相見恨晚的知交好友。
漢室遼闊的疆土,使得通訊十分困難,相聚更是成了奢望。也難怪古時候人們總是傷離別了,因為這一分開可能就是永別了。
曹操是個詩人,是個既理性又感性的人,所以他比張皓更有感觸。
可是張皓卻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感情,對他來說只要知道對方平安無事,相聚與否都不重要。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這天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頂多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曹操默唸了一遍,心中的離愁也消散了不少。
“與明德相識幾日,今日才發現原來你也是精通詩詞之人啊。如此深藏不露,莫非是不把曹某當朋友?”
張皓心中尷尬不已,有些後悔了,以他的水平寫個打油詩都費勁,居然敢在大詩人曹操面前賣弄。關鍵是其餘的幾句他都忘了,萬一曹操讓自己完整的寫下來送給他,那就穿幫了。
張皓連忙解釋:“這是我從別人那兒聽來的,覺得此情此景很適合,便順口說了出來,我哪會作詩啊。”
曹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好像再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不是這塊料。
“嗯哼,時間不早了,我與劉虞大人還得在天黑之前趕到河陽。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孟德兄保重,你我後會有期。”
張皓拱手道別,轉身上馬飛馳而去,追趕先行的隊伍。
曹操揮手致意,口中喃喃道:“也不知道日後相聚又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
……
宗正衙門門口,劉備帶著兄弟二人如約前來領取自己的宗室信物。
“煩請小哥向宗正大人通報一生,就說劉玄德拜見。”劉備對門房說道。
門房進去稟報後過了一會又走出來。
“宗正大人奉旨去冀州了,宗正丞大人倒是在內,他請你們進去。”
作為劉虞的副手,現任的宗正丞長得不像主官劉虞那麼溫文爾雅,慈眉善目。發福的體型再加上油膩膩的嘴臉,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有不良癖好的怪大叔。
官署內,宗正丞看到劉備三人被門房領了進來,臉上堆起了笑容:“玄德來了啊,快請坐。”
劉備開門見山地說道:“謝大人。在下此來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來取前些日子宗正大人答應給我補發的宗室信物。”
宗正丞還是保持著噁心的笑容:“是的,此事大人對我吩咐過,信物已經做好了,玄德只需再補齊一道手續便可領走了。”
“不知還需要在下做什麼?”
“很簡單的,只需要玄德補齊一下製作費用即可。”
劉備感到有些不妙了:“不知這費用是多少?”
宗正丞臉上笑容更盛:“不多不多,只需要一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