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張皓用水洗了洗臉之後,這下衙役才認了出來,連忙說道:“請縣丞恕罪。”
“無妨,你如此著急,還是快說有什麼事吧。”
“是這樣的,一個自稱糜家管事的人說糜家家主給縣丞您送的東西到了,說是很貴重的東西需要您親自去接收一下。”
“好,我現在就過去。”
這可是來送錢的,可不能怠慢了財神爺。
等張皓回到縣衙的時候,就一眼看到了那個管事正喝著茶水,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張皓走了過去,坐上主位,開口道:“讓你久等了,我就是縣丞張皓。不知子仲兄託你給我帶的東西在哪裡?”
那管事原本對張皓這個小縣的縣丞便不是很重視,現在看到張皓一身粗布衣服,灰頭土臉完全一副農夫的打扮,一點都沒有身為官員的威儀,心裡更是不屑。
“東西都在這裡,我家主人吩咐的五百金和苜蓿種子請縣丞驗收。”管事指了指他身邊的一個箱子。
“好說好說,來人清點一下。”張皓吩咐道。
然後從門外走進來兩個衙役,進過一番清點後衙役有些驚訝地說道:“稟縣丞,箱子裡只有四百九十金。”
“嗯?”張皓站了起來,“可有清點仔細?”
“我等清點了兩遍,確實是四百九十金。”
張皓看向管事:“請問這是什麼回事?”
管事看也不看張皓,自顧自地說道:“確實有五百金,沒有錯的。”
“那另外的十金去哪裡了?”張皓盯著管事問道。
“本管事千里迢迢地從徐州跑到這苦寒之地,難道不該給點辛苦費犒勞一下嗎?”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驚得張皓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子仲兄的意思?”
管事有些不耐煩了,“怪不得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丞,竟如此不解人意,不識變通。”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與我家主人說的,居然可以從他那裡騙到五百金。所謂見者有份,區區十金於五百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了這錢是你偷拿的咯。”
張皓今天也是見識到了,還有這麼光明正大地拿回扣的,而且沒有問過正主,自行就取走了。
管事也是無語了,怎麼碰到這麼一個愣頭青呢。
“你會不會說話,這怎麼能叫偷拿呢?”
張皓慢慢的走到管事旁邊,邊走邊說道:“既然你自己承認了,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將你盜取的十金交出來,勿謂言之不預也。”
張皓心想:錢送到我這兒了,那就是我的了,敢拿我的錢,看你是活到頭了。
“你這小小的一個縣丞敢這麼與我說話,好叫你知曉,連徐州刺史,東海太守每次來見我家主人的時候,都對我客客氣氣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告訴你,我也不是好惹的。等我這次回去一定要在主人面前告你的狀,要知道我可是從小就跟在我家主人身邊,親近無比。到時候你就連這四百九十金都沒有了!”管事一臉得意,無比囂張的說道。
張皓平靜地看著他,覺得這是一個蠢得有些脫俗。現在可沒有什麼宰相門前七品官的說法,家奴就是家奴。
他手掌掄圓了一個耳光扇在了管事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