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什麼神官道,這分明就是個偽道。”
在場之中,一些梁國口音的道士,此時語氣有些憤憤不平。
雖然同為梁國之人,但這些梁國道士,似乎對於這位青影道主,並不是如何擁護敬重。
旁邊它國道士聽了,神色卻是有些玩味起來。
天下的蛋糕就這麼大。
梁國朝廷扶持了神官道,下令天下各郡府廣立神官道觀廟,這不然使得神官道大為興盛。
可神官道興盛了,百姓都去信他們了無疑,其它盜賣的信眾就會少上許多。
而各種資源都讓神官道佔了,其它道脈想要發展、延續,自然也會受到影響阻礙。
這是關乎道脈延續的事情,神官道如此做,自然引得梁國眾多道脈憤慨怨恨,於是便有了如此一幕。
陸淵在旁看著這一幕,聽著眾多人的話,神情雖然不變,但心中卻已經有了明悟。
‘看來這神官道青影道主,這次在法會上,高調的找越國道脈論道,是受了梁國朝廷的指使。
他得了梁國扶持,那麼勢必就受到梁國朝廷的影響。
前兩年梁國南征失敗,想來梁國朝廷肯定是心有不服的,所以就派了這麼一位道主,來這場法會上找回場子嗎?’
陸淵才不認為,道士自稱方外之士,就真的不會受到世俗影響了。
你修道修道,只要一日還未成道,那就逃脫不了世俗供養。
而且未曾成道,實力以便有極限,便處於凡俗範圍,便會遭受凡俗朝廷威脅。
有以上這些情況在,那麼就沒哪個道士敢說,不用在乎朝廷意見的。
更別說是神官道這種,從誕生之初,就受到朝廷影響的道脈了。
‘或許也就只有紫雲道這種,有著仙法傳承的道脈,才可以不懼朝廷威脅,真正的逍遙自在吧。’
陸淵心中感慨一聲。
而此時法臺之上,遲遲沒有新的挑戰者上去,那位青影道人似乎也等得不耐了,有了離去之意。
“可還有道友願意來指教?”
青影道人看著下方竊竊私語的眾多道人,臉上絲毫看不出自己被議論的異色,就像是沒聽到一樣,神情依舊肅穆的問道。
然而問了數遍,還是沒人上來。
於是青影道人只得道:“看來今日是沒人了。既如此,那今日論道,便到此截止。明日己時,貧道還將繼續於此設下法臺,屆時敬請諸位道友上臺指教。”
說完,這位青影道人,便在一眾門徒的簇擁下,轉身離去了。
臺下眾多道人見此,也漸漸散去。
見論法已經沒了,看天色不早了,陸淵轉頭對著幾位同伴道:“齊道友、上官兄、上官小姐,論法已畢,我們也回去吧。”
“好。”齊雲幾人有些意猶未盡,似乎還沉浸在剛剛一場論法中,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跟著就一起回去。
回到客棧,陸淵返回房間,而後閉目養神,在腦海中回憶著,剛剛青影道人與玄衝子的論道。
這二位都是一脈之宗師,甚至還有一位是開脈祖師,他們對於道法的理解,自然是精深獨到、深厚無比的。
陸淵只是聽了這麼一場論法,便深感自己心境大有提升,簡直當得上以往數月苦修了。
在心中參悟良久,他總算消化所得,睜開眼後,不由長嘆:“這等法會,以後當可多看多聽,哪怕不能上臺與人論道,但能觀摩此等盛會,對於心境之提升,道法之修行,也是大有脾益。”
難怪齊雲哪怕每來一次法會,都要受一次打擊,可依舊不曾放棄前來。
別的不說,有這等講法論法之盛會,受再多打擊,也是值得的啊。
能聽如此多的道門宗師,在臺上宣講自身之道法修行,這待遇就跟你在學校時,天天看著許多教授辯論授課一樣。
這進步,能不大嗎?
此時陸淵就已決定,接下來的每場論法,自己都要去看看,絕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