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恨。
前幾年長沙剛建國、大楚剛改國號的時候,沒能趕上那幾次恩科。
那時幾個人、十幾個人就能錄一人中舉,與今日相比,是何等的幸運榮恩。”
“別這麼說。大王英明神武,對外屢屢開拓,乃是百年不見之雄主。想當年長沙剛建國時,還不到一郡之地。如今不也據擁三郡十七府了嗎?
這次開拓西南夷,照我看,最少也能打下半郡之地,這不就多了幾百個官缺了嗎?
之前我等剛遷移到洞庭郡,還來不及參加最後那場恩科。
但此時碰到此事,機會還有。
這可是幾百個官缺,幾百個舉人,幾十個進士名額。
以我等之才學,不敢說拿個進士,但拿個舉人應是無沒問題的。
到時你我同窗,皆可做那堂上之官。”
“你們說的不錯,這次確實是個機會。不過縱然此次能有不少官缺,但中舉補官之後,給的任職應當也是那些西南夷新設的府縣。
聽說那些夷人兇蠻,信仰邪神,還生吃人肉,去那邊做官,恐怕不好治理那些夷人啊。
而且西南地區,都是險山毒障,蟲蛇遍地,遠不如洞庭富庶。我等北人,去了那邊,怕是兇險重重啊。”
幾個書生語氣興奮,說的臉色潮紅,也有人帶著憂慮,似乎對此頗為顧慮。
而堂內眾人聽他們說話,也終於知曉,這些原來是前些年大王從北邊周國擄來的俘人。
對於這些被強遷而來的移民,原本的長沙國人心中雖然沒明說,但心裡隱隱是有些看不起的,有一種勝利者的優越感。
此時聽他們吹噓自己能中舉做官,甚至開始憂慮起做官之後,怕去那西南夷地區,頓時不由鄙夷起來。…
就見旁邊那幾個江湖武人嗤笑一聲:“一群毛錐子,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開始說中舉做官。而且科舉都還沒開始考呢,就開始擔憂做官之後的事了。
果然,還是那句老話說的好,百無一用是書生。
一個個心比天高,真讓你們去幹事,卻個個叫起苦來。
想要當官,還怕風險,真以為這世間富貴這麼好博的嗎?”
“就是就是,這些文弱書生,那比得上我等江湖武人。與人生死裡搏殺,刀口中舔血,用著絕對的實力和性命去搏富貴。”
“一群降人,還想中舉,痴人說夢。”
幾個江湖人看著那群書生,就開始冷嘲熱諷了起來。
受此羞辱,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那群書生怎麼受得了?
當即就有人站了起來,一拍桉桌道:“欺人太甚,你們這些目無王法……”
鐺!
那書生話說到一半,卻見眼前江湖人,拿起腰間的刀就往桉桌上一頓,冷冷的看了過來:“這麼,你想跟我比劃比劃?”
蘊含殺機的話傳到耳邊,在看著那幾個江湖人兇蠻的臉,還有那魁梧的身形。
這讀書人咕嚕嚥了口唾沫,瞬間清醒過來,知道眼前都是些亡命徒。
比較了下雙方實力差距,他身子微微顫抖。
既是憤怒,又是恐懼,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顫顫巍巍地坐了下去,低頭不敢再說些什麼。
“真是個廢物。”
“不錯,這些書生也就耍耍嘴皮子,能做得什麼?”
“你看看,一亮刀子,這人就慫了。就這,還想做官呢?果然是個草包。”
幾個江湖武人陰陽怪氣的嘲諷兩句,把那些書生氣的臉色通紅,最後見沒人再敢站出來了,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沒去理會這些讀書人,這幾個江湖武人也說起了自家事。
“聽說百鳥山莊的辛莊主,這幾天召開論劍大會,廣邀府內各地群豪參與,他這是個什麼心思?”
“誰知道呢?自從朝廷的皇城司建立,各地府縣都有他們的校尉、指揮,地方上遍佈小使、番子,對於我們江湖的管控,頓時炎熱起來。
再加上地方的指揮使和總捕,這兩年江湖活動越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