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身上,朝廷只能收些田稅、口賦、算賦,頂天還有點商稅。
其他還有世家大族、地方豪強、富商地主、官員權貴,這些人所佔有的財富,可不見得比這些底層百姓少。
而如今又是大爭之世,各國戰亂,年年用兵,對於錢糧的需求可不小。
哪怕你是權貴豪紳,在收稅面前,那也是一樣平等的。
不會因為你是讀書人、是官員、是貴族,就少收你錢了。
當然,那種偷稅漏稅,相互隱瞞財產,也是避免不了的。
但就算算上這些,一現如今大楚明面上報出來的年收入,這些世家大族、地方豪強、富商地主、官員權貴,全年收入應也在五千萬到七千萬之間。
具體大小浮動,就看地方官府,是否將稅法執行到位了。
不過即便如此,大楚所有百姓權貴,全年的收入按最低的算,也有一億兩銀子了。
從一億兩銀子的收入中,收兩千萬兩的稅,不過五稅一而已。
大楚的賦稅,比起其它各國,已經算很輕了。
周邊各國,能跟楚國一樣的,也就只有不怎麼折騰的南海國了。
向東邊的寧國,聽聞為了應付連年戰事,已經將稅賦漲到四稅一了。
西邊的漢中、西川二國,為了養軍抵禦周國的威脅,也同樣是四稅一。
而南邊的蘇國,在蘇玄歌窮兵黷武之下,稅率更是漲到了喪心病狂的三稅一。老百姓都被逼的活不下去了,地方出現了大量的逃亡。
跟周邊的一群鄰居對比,陸淵才五稅一的稅率,真的是仁政了。
地方上的百姓,能這麼快歸心,也與他的寬仁,有很大關係。
不過有一點需要知道的事,以上這些稅率,還只是明面上的稅。
就像當初陸淵還是個獵戶的時候,想要進城,會被人多收許多入城費一樣。
在地方上,朝廷制定的費用是一樣,但地方上的那些貪官胥吏會怎麼執行,又是另一樣了。
楚國這邊還好一點,新朝肇立,一切都是打破重來,沒那麼多利益網,政治還算清明。
底下人就算想要借名目弄錢,也不敢太過分。
但南海、寧海,西川、漢中,還有繼承了前越所有積弊的寧國,他們可不同於陸淵,國中可是有大量的利益網的。
讓這些人收稅。
信不信四稅一的稅法,能直接給你幹到三稅一?
三稅一直接幹到二稅一?
別奇怪,這是很正常的。
要知道楚國這邊,在和蘇國接壤的邊境上,光是這一年多下來,據陸淵接到的通報,就已經收容了五千多蘇國的逃民了。
據這些人講,在他們當地,雜七雜八的苛捐雜稅加起來,官府就是二稅一。
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誰捨得拋家舍業,逃亡它國?
‘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想起這些,陸淵心頭慨嘆一聲,然後便是喜悅了。
因為若真按孫思文所說,兩年後,楚國收入能到兩千萬兩銀子,那麼便可真的做到自給自足,不求於外了。
到那時。
便是南海、寧海二國與自己交惡,也不用擔心軍費問題了。
甚至如今,這兩國每年援助的五百萬兩軍費,都可拿來另作它用。
就比如,陸淵這段時間正在愁的,想要興建水師的軍費,該從哪來?
此時便就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