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為了削弱周國在漢中郡的實力,還是幫漢中國守住這邊,把南鄭府的人口都遷走,對陸淵來說,這總是沒錯的。
如此時間又緩緩推移,在一片忙碌中,來到了十月中旬。
在十月十二的這天,陸淵終於收到襄陽郡那邊的訊息,藍彩兒成功從周人手中,接收了襄陽城。
得到這個訊息後,他也沒猶豫,讓人前去通知了周人在漢中郡留守的大軍,等了幾天,一支五萬人規模的周兵,就抵達了南鄭城。
陸淵爽快的和對方交割了城防,然後留下了一座空蕩蕩的城市,拍拍屁股,就領著手下兵馬,離開了南鄭城。
經過這大半月的遷徙,整個南鄭府剩下的近三十萬人口中,又被牽走了二十萬。
而留下來的人中,南鄭城更是沒有一個,這座天下雄城,已然成了一座空城。
對此自然別提周人在後面怎麼破口大罵,問候陸淵親屬了。
以上這些,只要不當著他的面說,直接就當不存在。
眼不見,耳不聽,是為虛嘛。
已經撈足了實惠與好處的陸淵,此時已經領著最後的五萬精銳,分別駐守在了漢中郡南三府之地。
之所以還停留在漢中郡沒離去,主要還是喬康全他們還沒建國,越國朝廷的旨意還沒下來,兩人都沒法開國。
好在他並沒等多久。
到了十月下旬的時候,喬康全與朝廷使者一起,齊齊抵達了漢中郡的南江府。
等再次見面的時候,喬康全看著陸淵,臉上雖然掛著笑,但多少都有些強顏歡色的意思。
不只是他,跟著一起到的朝廷使者,同樣都是這幫神色。
想想也是。
陸淵和周國一方操作,南鄭城與襄陽城就完成了交換。
有了這麼一座郡城,陸淵在襄陽郡的根基,就已經徹底穩固。
反過來,倒是朝廷在襄陽郡南的荊門、京山、竟陵三府,要受到陸淵一方,來自襄陽和巴陵兩座郡城的壓迫,有了被兩面夾擊的意思。
朝廷才剛剛到手的三府之地,隱然間,竟然有著幾分朝不保夕的意味。
這怎麼能開心的起來?
而喬康全這邊就更是了。
他的封號可是漢中王,開的叫漢中國。既然都叫漢中國了,卻沒有南鄭城,這叫什麼事?
濟慧那禿驢都還有一座錦官城,能坐實自己西川王的事實呢?
可自己這邊卻把南鄭城丟了。
一想到這事,喬康全心中就鬱悶的吐血。
除此之外,陸淵前段時間,讓周青遷移那些民勇家屬的事情,也是一件糟心事。
西川郡經歷戰亂,本就戶口稀少了,此時他還把人牽走那麼多,這不就是在割濟慧和喬康全的肉嗎?
自己身上被人割了這麼大一塊肉,換誰誰不心疼,換誰誰能不恨?
只是雖然又疼又恨,心中鬱悶,但此時形勢比人強。
雖然已經要建國稱王了,但自己的漢中國是什麼情況,對面的長沙國又是什麼情況?
不客氣的講,兩國根本就不是一個體量級別的。
經歷了一場北伐之後,陸淵能輕鬆拉出二十餘萬精銳兵馬,有著十七府之地,數百萬人口。
可漢中國能拉出個兩三萬兵馬都夠嗆,地盤更是隻有五府,戶口六七十萬。
這近乎十倍的差距,哪怕喬康全已經稱王了,也沒絲毫底氣,和陸淵理論對錯。
因此這次吃的暗虧,也只能認下了。
不僅是認下,甚至面對陸淵的時候,喬康全還要腆著笑臉感謝:“此次長沙王為我守禦西鄉、南江、白石三府,此等情誼,本王莫此難忘,日後定有所報。”
陸淵看著對方吃了蒼蠅的難受樣,擺了擺手,笑道:“不必客氣。你我既為盟友,那就是一家人了。幫自己家人看下家業,有什麼謝不謝的。”
“長沙王說的是。”喬康全強忍著心中惡心,點了點頭,然後笑著邀請道:“本王定在十日之後,就在南江府外登壇建國,屆時還望長沙王能賞臉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