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自己憋出血來,他只得轉開話題道:“這次長沙王克復西川,確實有大功於聯軍。只是不知那李雄與宇文衝賊子,如今去向何方了?”
聽到詢問,陸淵也只得放下與兩個鄰居的交談,搖了搖頭道:“這我卻不知了。先前李雄率軍與我交戰,但全程都未曾露面。
後來我擊破他所領兵馬,其麾下左右皆道,他在與我見面前,就已經先棄軍而逃了。
等到了巫山關下,宇文衝亦是如此。
料想此二賊,或許已經逃回了周國,跑到襄陽那邊了吧?”
陸淵有些不確定的說著。
而聽到他這話,上官明、濟慧與喬康全三人,彼此互望,皆是神色各異。
就如先前陸淵所想的一樣,在他達成讓先天宗師不戰而逃的成就之後,自身的分量,較之以往,已然有了新的提升。
此時這三人便就是如此。
心中吃驚的同時,對於眼前這位長沙王,也不由更加重視忌憚了。
上官明呵呵笑了兩聲,強忍住心頭震驚,語帶遺憾道:“可惜,此時竟讓此二賊跑了。若讓他們逃回周國,日後便還要再面對兩位先天宗師,襄陽怕是更難打了。”
旁邊濟慧聖僧道:“這也是無法的,誰能料到,此二人竟如此膽怯,未戰先逃。”
喬康全點點道:“一位先天宗師想逃,想要攔下,確實極難,甚至是不可能。”
陸淵笑了笑,沒理會上官明話中的暗含指責,只是問道:“我這次奇襲西川,耗費兩月,與外界失聯甚久。
如今襄陽那邊情形如何了?
記得我離開時,周人援軍就已經不斷趕來,武安侯可還撐得住?”
對於聯軍來說,真正的主要戰場,還得是襄陽那邊。
那裡要是慘敗了,那麼不管陸淵在漢中郡以及西川郡,取得何等大勝,都只是空中樓閣。
等周人大軍一到,這兩郡傾刻間,便可在丟了去。
因此他對於襄陽的戰局,格外關切。
而聽到他這話,上官明三人神色有些奇怪,像是高興,又像是憂慮,顯得很是複雜。
最後還是上官明道:“其實襄陽那邊,嗯,周人援軍已經到了,來了十萬兵馬,一位先天。只是那邊並沒有打起來。”
“沒打起來。”
陸淵聽到這話,很是吃驚:“這是怎麼一回事?”
上官明語氣複雜道:“長沙王可還記得,朝廷割讓廣陵郡三府之地,與梁國議和,換取他們出兵威脅周國之事?”
陸淵聽到梁國,心頭一動,已經有了些猜測,回道:“記得。弘道六年年末,朝廷和梁國達成和解,以廣陵郡三府之地,換取梁國出兵二十萬,攻打周國南陽府。”
上官明點頭道:“如今過去年餘,梁國終於出兵,此時已調二十萬大軍至江夏郡,威脅襄陽南陽側翼。
受此威懾,周人雖在襄陽一線增兵至二十萬,但面對腹背受敵的情況,卻依舊不敢動兵。
同樣的,武安侯側翼有著梁人屯駐,也不敢輕易用兵。
因此雙方便在襄陽附近,僵持住了,至今也沒怎麼打起來。”
原本梁兵到來,是幫越國北伐的。
可如今眼看著越國北伐大勝,不僅擊破了周人二十萬兵馬,更斬了對方兩位先天柱國。此時更是,奪了襄陽半郡,形勢大好。
這種情況下,梁國這二十萬大軍,盤踞在附近,是來幫越國的,還是來幫周國的,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畢竟原本梁國之所以和越國講和,就是看到周人勢大,有鯨吞江南之勢,故而選擇與越國聯手,共同遏制周人。
可此時,眼看著周人就被打趴下了。甚至連襄陽郡都要丟掉,越國似乎有站起來的架勢。
那麼按照誰強打誰的道理,此時周弱越強,那麼梁人打越國,並非沒可能。
所以此時梁兵突然到來,就成了場外的一股力量,頓時將原本漸漸明朗的北伐戰局,重新弄的難以捉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