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陳文斌走了出來,看著自己毛躁躁的好友,無奈道:“又是何事?”
魏青生興奮問道:“你聽說長沙國的求賢令了嗎?”
陳文斌點點頭:“聽聞了。”
魏青生忙道:“那陳兄你準備去考嗎?那可是千餘個官缺啊!”
陳文斌道:“自然是準備去的,我方才便在收拾行李,準備弄好後便跟魏兄道別,然後北上考試呢。”
魏青生不滿道:“陳兄去考試,為何不叫上我?”
陳文斌無奈道:“魏兄你叔父在國內任官,還做到了縣令,算是有門路的。自可在國中發展,又何必與我去千里求仕呢?”
魏青生冷哼道:“我叔父是靠著進士身份,這才勉強保住了縣令的官位。但就算如此,他的位置也被那些江湖草莽給盯著。
哪有餘力,幫我活動門路?
而且這南海國,放著我等聖賢子弟不用,卻讓一些只會打打殺殺的人來治理國家。
我等舉人出身,放在大越那時候,哪個不可以做官?
可到了此時,竟求一微末小官而不可得。
國政如此混亂,我看這南海國,也長久不了幾年了。
反倒那長沙王,聽聞國中政務,盡託付於我輩科舉出身的左右二相,把一片荒蕪的長沙國,重新恢復的興旺起來。
如今更是禮賢下士,釋出求賢之令。對於賢才之渴求,上古賢君也不過如此了。
此時更是聽聞,長沙王領兵北征,於江北大破周人,勝績不斷。
此等文治武功,皆為世之人傑之主,方才是亂世之中,吾等所求之明主。
與之相比。
南海國之主,昏聵老朽,國中盡是奸佞之輩,此必亡之國,留之何益?
在此為官,自取禍也。”
陳文斌聽完這肺腑之言,也忍不住動容道:“魏兄所言,皆是我心中之意。既如此,那魏兄且回去準備,你我明日,一同北上長沙,去尋明主。施展抱負。”
魏青生哈哈一笑:“這才對嘛。陳兄且先收拾著,我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同出發。”
笑著,魏青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要迅速返回家中,準備去了。
與此同時。
相同的一幕,在南海國各地,甚至寧海國各地,也在接連發生著。
大量的嶺南士子,開始呼朋喚友,成群結隊,收拾著包裹,向著他們心中嚮往的北方聖君之國而去。
在嚴望秋與蘇玄歌忽視、或者刻意放棄之下,南海、寧海二國的文人士子之心,甚至地方之民望,已如滔滔潮水,裹挾著這股科舉大勢,向著陸淵湧來。
……
不過在這部大勢席捲之時。
弘道七年十月二十,陸淵在巴陵郡城,暫時將軍隊託付給了自己弟子周青,然後就脫離了戰場,帶著安丘真人,兩人悄無聲息的返回了陽山府。
原因很簡單。
就在前兩日,他收到那邊傳來訊息,祭祀天柱的祭壇,在弄了一年多時間後,總算是修建妥當了。
此時,也該是時候去祭祀一次,安一安安丘真人的心。
然後把這個時刻跟在自己身邊,提醒自己要修煉太平道書的傢伙,早點給送走了。
說真的。
這些日子來,一直被這個丹鼎道的真人催促,陸淵也已經很煩了。
好在此時祭壇終於修好,總算可以擺脫這個麻煩了。
哪怕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