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張嘴張著,每天要消耗的糧草,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周青就不信了,就城中那點糧食,能供這幾萬人吃多久?
怕是不用兩月,城裡就要餓死人了吧?
當初他兵圍廬陽府城,靠著斷糧之計,和以叛軍家人動搖軍心,幾個月間,就攻克了此城。
如今再來一次辰溪,不過是舊計故用罷了。
“三月之內,此城若無外援,必克之。”
辰溪城外,周青站在搭建好的高臺上,望著遠處與幾座城寨相連的城池,神情冷峻。
在他眼中,這座城池,還有城中那些苗人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一切,只需花些時間,等待果實成熟罷了。
……
正當周青領著主力兵馬,大張旗鼓的北上武陵府時。
弘道六年三月初一。
已經晝夜趕了三日路程,行軍四百餘里,跨越山府交界的陸淵,終於領兵抵達了九疑府大曆縣。
荒廢的道路之上,一群風塵僕僕計程車兵,邁著沉重的腳步,向著道路南方艱難行走著。
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三夜,期間只小睡過兩次,每次不足兩個時辰,可以說已經非常疲憊了。
要不是大夥平日裡久經鍛鍊,不少人還會武藝,這般高強度的行軍,還真撐不下來。
事實上,原本一萬人的隊伍,在趕了四百里後,就已經有將近千人掉隊了。
不過即便如此,士兵們看著前方那騎馬而行的堅定背影,心中還是充滿了鬥志。
只要跟著將軍,那麼此次必能取得勝利。
不就是苗人嗎?
就算爺急行軍了三天,揍起他們來,也毫不含湖。
這是屬於精銳戰兵的心氣,屬於他們的驕傲。
而塑造這一切的,則是陸淵以往帶領他們,數十次暴揍苗人、叛軍,所帶來的強大信心。
“師尊,通傳了江知府後,衡陽府那邊,已經在緊急徵調兩萬民夫。
據江知府所言,只需三日,便可派出先期一萬民夫,進抵九疑府。
五日之後,剩下一萬人也能湊齊。
同時大軍所需糧草,也會隨同一起運來。”
軍伍之中,一名弟子從遠處騎馬飛來,然後像陸淵彙報著,這次與衡陽府官府溝通的結果。
陸淵聽罷,不由滿意點頭:“好。這次我們奇襲九疑府,只帶了一萬精兵。這點人,灑到全府十縣,平均下來,一城連千人都分配不到。
而我此次用兵,為的是截斷盤踞在資源、遂寧二縣、還有如今已經入寇廬陽府的的兩路苗人後路。
這兩處地方,苗人各有五萬眾。
若是能斷了他們後路,將其擊滅,沒了這十萬苗兵,九疑、零陵、陽山三府,便可輕鬆平定。
如此洞庭南部,將徹底安定了。”
奇襲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效率,一個快字。
陸淵不可能把兵馬,浪費在守城、攻城這種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