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跡身為葉雲派掌門,對付真悖逆一事,更為不甚信之,付真橫跨淺水葉雲兩派,多月以來與眾武林同道同甘共苦,怎會一朝之間殺盡松江孤明太湖三大門派的掌門幫主,外加淺水大弟子李言與舊門萬刀,新派葉雲的葉雲新進弟子李斜。
況且李言是他的大師兄,他怎會下此狠手,即便他有意為之,憑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犯下此事。
面對葉跡等人的這般質問,陳昭一時也答不上來,然鍾柳煙卻道:“幾位暫且莫急,且容柳煙細說,那付真自是能憑一人之力,殺盡三大幫主掌門,外加兩名師兄,只因他手持奉軒古劍,此乃上古神器,百年未聞,我與陳大哥雖極力不信,但卻是親眼所見,此劍不止削鐵如泥,更兼劍氣天絕,絕非凡劍可敵。”葉跡道:“上古神劍失傳頗久,怎會在一平凡之人手中,定然是你二人肉眼凡胎瞧錯了。”陳昭道:“葉掌門不信此情當屬平常,可付真叛逆卻是鐵定不變的事實,前輩您不可不信哪。”
如此晴天霹靂之情,早已讓葉跡不知所措,不過憑藉他向來鎮定自若的一貫性情,即便心中波盪起伏,也不會過多顯露於面上,反觀林靜身旁的陸雲棲。
得知五人亡故之訊已然鼻頭酸搐,而當鍾柳煙道這行兇之人是淺水付真之時,陸雲棲整個身子不住地晃動不休,林靜一旁早已觀得真切。
忙湊近陸雲棲身子將她扶住,二人皆不甚信之,付真也曾做客玉笛山,其性情本就穩重憨實,如何會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然陳昭鍾柳煙二人所見所聞絕不是憑空捏造,陸雲棲回記起初識付真那日,自身掩住面貌,於客棧之中奏笛一曲,而自家姐妹尋上來欲帶自己回幫。
自身不願從權,便與眾女徒打成一片,而後借奏曲鎖魂,伺機而逃,於另一家客棧又遇到了付真,二人那一夜好生歡愉,碰杯飲酒致醉,互訴衷腸。
再便是與付真一道前往葉雲拜師學藝,這些時日以來幾乎每日待在一塊,互自扶持幫襯,共同走過了多少艱險困阻。
若道付真持劍斬盡江湖前輩,還對自家師兄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自身決計難以信之,便扯著鍾柳煙衣襟不住追問,可鍾柳煙一再肯定付真必是殺害陸首主等人的兇手。
陸雲棲望向身旁陳昭,只見陳昭也當篤定點頭,當即坐倒在地,雙眼發直,腦中一片空白。
林靜蹲身扶住陸雲棲,將她擁入懷中,陸雲棲只倒懷抽泣。
葉跡卻瞧著劉生恍惚神情,只見他聽到“陸首主”三字之時,便精神大振,待得曉他已被付真所殺,卻也沒扯著陳昭東問西問。
只知曉師尊已然故去,便奮力奔進洞裡四處找尋陸游子的屍身,心想師尊故亡終歸是陳昭與鍾柳煙的推測罷了,即便付真並未中裂髓毒,而是佯作中毒模樣,憑藉幾位德高望重,功力頗深的掌門幫主,哪能如此容易被付真一斬而盡。
當下若非親眼見到師尊沒了氣息,便決計不能罷休,一行人也跟著劉生進入洞內,然方才他們已然尋過一遍,應當不會有所遺漏。
而劉生情緒高漲,眾人便知他急於尋人,便進去又細細顧察一次,或許有甚麼隱秘暗洞待查也未可知。
然一行人尋至洞內查了又查,劉生甚至還到處敲打洞壁,試圖探知洞內的機括暗門。
此時六人站在洞外,皆望著劉生意欲何為,劉生道:“行兇之人如此煞費苦心地將血跡掩蓋,倘若師尊當真有個萬一,也定然是被仍在了近處,仔細找找還是能尋得到的。”陸雲棲道:“劉師兄說的有理,不親眼見到各位前輩的屍首,我陸雲棲絕不會相信這世間有人能輕易殺得了他們。”
陳昭鍾柳煙雖力道付真悖逆欺人,也知憑付真手中古劍,陸游子等人必然是凶多吉少,然卻不能認定他們確實被殺,還須尋到屍首方能下此定論。
一行人踏草穿林,轉往隱秘無人之境尋察,費有多時,劉生見不到陸游子被害的依據,反而心存僥倖,當此之時,無息勝過有息,無跡勝過有跡。
陳昭鍾柳煙早已疲累不止,再也支撐不住蹲身靠在樹幹稍歇,陸雲棲見他二人乏累得緊,便守在他二人身旁。
葉跡與林靜也搜尋無果,只劉生不知去向,眾人也不知他身在何處,便靠在樹幹侯待。
又過有半時,依舊未見到劉生歸來,林靜有些生急,朝葉跡道:“葉掌門,劉師侄神情有異,這下又尋人頗久,莫不是陷入迷途不知歸返了?”
之前林旭也是這般走入無人之境,進而不知所歸,思到此處,林靜突地想起還未知曉林旭訊息,方才陳昭鍾柳煙所言所語竟是半字未提玉笛幫中的弟子,於是又轉頭衝靠於樹幹的陳昭,鍾柳煙道:“二位可知林旭與幫主還有陸觀主等人何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