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跡樂道:“看來劉師侄年少時常下山遊玩,還真是少年風華呢。”劉生嘆道:“年少輕狂無知,自認為甚麼事皆能應對,目無尊長,只顧瀟灑快活,不過所作之事,如今還算派上了些用場。”
葉跡輕笑,劉生伸手觸至暗門,往下稍稍推去,暗門徐徐而動,接著往左側移開。
二人互視一眼,劉生朝岸上瞧了一眼道:“這幾位青甲軍還在敘話,一時並不著急,這木板之下漆黑一片,你我二人待在下面實在擠的很,還是等他們欲上舟回岸之時再進門罷。”
葉跡會意,隱在舟內暫歇,劉生躺於木板閉目。
約莫半時,葉跡聽聞船外,軍士似是在互自道別,忽精神一振,反觀劉生卻是仰頭大睡,心想若自己也如他那般閤眼入睡,後果便不堪設想。
立時扯了扯劉生肩衫,劉生醒轉,葉跡緊道:“劉師侄,那幾位青甲軍好似要進船了。”
劉生一驚,轉而湊於舟口靠木窺探,果見岸上兵士正邊行邊論,有說有笑,似是在作別一番。
二人趕忙將暗門推開,劉生先放足於門內,落履至門底,再靠於一邊讓位給葉跡,葉跡隨後而下。
落底後二人一同伸手將暗門移至原處,果如劉生所言,門內空隙狹小,劉生身骨壯碩,便已佔了諾大空處,好在葉跡瘦骨嶙峋,雖有些擁擠,不過也勉強能坐住身子。
舟外換崗軍士已進入烏舟,足有五人,二人走至船後襬閥乘舟,另三人坐於蓬內敘話談笑。
待行舟至湖水中央再換蓬內二人至船尾擺閥,原先擺閥軍士回蓬休息,餘下一位是位巡領,自當不用做這些苦力。
葉跡待於舟下聽那三人敘話半時,自也知悉了這些訊息,另得曉長耀此時便在山腰處,好似還聽到一位名喚“楊吉”的護城將軍來至山腰。
葉跡暗自思慮這楊吉究竟會是何人,現下自身與劉生二人上山偷藥,此番楊吉來到此處,定然是攜了不少塞林軍士上山。
虛境山腰之上青甲遍佈,由此二人行事定是諸多不便,正愁思之際,卻聽到舟上三人談及陸雲棲與林靜二人被護城將軍楊吉所擒。
登時雙目圓睜,見劉生面色甚為慘淡,二人震驚之下,也不能道出話來,只得憋在心中,滿肚疑思不解。
劉生心想林靜與陸雲棲二人必然是下山途中被楊吉所伏,這二人笛力頗強,竟也著了那護城將軍楊吉的道。
如今二人已然被擒,自身與葉跡二人除卻偷取解藥之外,另需將此二人救出,且不可驚動楊吉長耀以及諸多塞林軍士。
唯有如此才可安穩脫身,二人坐於門底,心中百般煩愁。
忽聽得一陣晃動之聲,接著船底遭受一股巨力,二人緊神鎮定,聽船上那三位軍士之言,想來是已然達至對岸,船木靠岸激起劇動。
船上五位軍士下了烏舟,將韁繩綁於木樁,幾人便朝山道走去,道口值守軍士見那五人趕來,稍有避讓,與他們打趣幾句,便續自值守原位,五位軍士朝坡上行去。
船底劉生葉跡二人聞知門上無甚動靜,思來那五人已然離開,便輕輕推挪暗門,劉生當先手臂抓住門上兩邊,全身撐板而起,動作細緩,竭力不發出動響,以防讓舟外值守甲士得知。
待上至蓬內過後,挪步往蓬口移去,微微探首窺瞧舟外,一輪掃過,果見山道之口有兩名青甲看守。
葉跡也攀至門上,將暗門輕輕推至原處,隨於劉生身後,窺看舟外山道。
見有兩人看護,登時生愁,朝劉生輕道:“不如你我去將那兩人解決掉,再行上山?”劉生道:“不可,此路上山每隔幾里便有兵士值守,此路絕不可行。”葉跡道:“莫不是有其它入口?”劉生道:“自是有的,葉掌門莫急,弟子自小生長於此地,自是有法子上得山去,你且隨我來。”
葉跡會意,劉生緩步走出,趁道口二人正自敘話時,跨步繞至近處大樹之後,再往一處淺坡行去,葉跡眼觀道口二人,緊緊隨在劉生身後。
二人瞬時之間已無甚被察之險,已然身置坡後密石,葉跡見劉生左右顧尋,沿坡細瞧,不知其在尋些甚麼。
只見劉生突地停住,而後蹲下身子鑽進坡底,葉跡大異,卻也只得與其一同鑽入,二人在坡底爬行過刻,便出了坡底,站起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幽深小道。我愛搜讀網
葉跡循道往上瞧去,只見連綿不盡,一時觀不到盡頭,葉跡興道:“劉師侄可真讓老夫刮目相看,這暗深小道想必也是你劉生的下山專用之道罷。”劉生笑道:“少壯不懂事,若不是苦心經營,百般籌謀,也絕不會幾次三番安然無虞下山過湖至茶園鎮遊玩,後來師尊怒極,親自下山至茶園鎮擒拿弟子,弟子才斷了私自下山之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