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後下樓觀四處無影,問了樓計方才那藍衣女子為何人,又為何事,樓計不願告知實情,只因受人之託,拿人之銀,不可將實情抖出。
黃楠生知陸雲湘應是有所囑託,便不再糾纏,晚間暗隨樓計回返其家內。
豎日晚間又見樓計拉於一處,脅迫他若不將實情告之,便再也見不到其家妻,樓計不信,回返家中卻見家中無人,稍之見黃楠生突現於眼前,覺知此人身懷絕力,若不順從恐有性命之憂。
只好將實情盡數告知,黃楠生得曉後便將其妻帶回,夫婦得見相擁一處,黃楠生臨走時囑其今日之事不可告知他人,若有洩露風聲,其妻之命定然休矣。
二人畏懼不敢不應,黃楠生出屋後,回了樓內,當夜便退了客房,尋酒館最近一處客棧歇下,每日靜觀酒樓動向。
又過了幾日,見城內行人擁堵,身入人群循步而走,湧至邊陽府外後見御軍林立,宮內上監正拿旨宣讀,得知梁帝已賜婚於邊陽郡主。
後之退出人流,回返客棧後待於棧頂之上探目尚儒酒館之旁,直至晚間也不曾用飯,卻見到陸雲湘現身館外,進館後稍時又出了館外,恰之半刻又見徐陸林付四人進館,後之卻未見其出來。
再過二時見酒館打烊,樓計出館回返家內,便緊隨其後,尋一隱靜處現於樓計身前,樓計驚得摔倒於地,黃楠生笑問進館四人來館何意,樓計懼道:“那其中一人便是林旭,詢問陸客官何在?小的告知陸客官讓其明日到芒鎮潯樓尋人。”
黃楠生得曉後放開樓計,返途中暗思其為何故,為何要去芒鎮會面,正思索間卻覺一週邊氣流滾至,縱身而起至柳木之上,四處顧覽,見近處立一黑影,黃楠生覺之異然,近身問及何人,只見那人沉默不言,稍之擲出一物事於空內,那物事飛於黃楠生身前,黃楠生接之只見那物乃一信箋,取信後見信內道:“明日午時邊陽郡主或會私自尋路出宮。”
黃楠生覺之異然,微思之下推曉明日芒鎮潯樓定是六人會面之時,舉目卻見那黑影早已失了,暗驚京城之中竟有人在己眼皮下失了身跡。
既推知其果便要有所行舉,當夜作條身至邊陽府外,見府外門侍抱壺飲酒,府內歌舞聲傳來,便知趙平定是設了宴席,思來今夜告知應是無果。
便到了後院一處,暗自觀府內動勢,直至深夜宴罷後趙平醉酒歪身進了書屋內歇下,便點身飛至高處一鏢擲下,鏢至窗門處停留,覺之無虞後脫身出府。
後行之事正是趙平得知信中之言後,所舉之果才有今日之景。
此刻皇城外碭城近處村落棧館中,二人對視,黃楠生忽笑道:“王爺近日來應是夜夜無眠,今日得見在下,是否有所感悟?”
趙平見黃楠生陰詭面色,當初便知其城府極深,今日一見果真印證己推,無奈只好回笑道:“黃幫主好大手筆,實令本王欣佩。”黃楠生道:“在下瞧王爺言意,似是有責備之意,王爺該謝在下傳信之舉,否則郡主此時應是遠在南部諾諾江湖,而不會被王爺逼進了山林之中才是。”趙平道:“本王並無責意,只是敬佩王爺有通天曉地之能,南北之境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便連皇城內院也逃不過黃幫主之眼。”又朝他講道:“今日黃幫主若不將皇城內的眼線告知本王,休想出得這棧館之外。”
黃楠生仰天長笑,目視趙平嘆道:“我本知王爺有鴻鵠之志,特助王爺一臂之力,不曾想王爺竟兵戈倒向,王爺請細思,且不論這幾百塞林軍能否阻得了在下出館之路,即便將在下擒拿,交於王爺,由王爺親自審訊,得知了在下藏於宮內的眼線,之後王爺打算何為?應是將在下交於當今聖上發落,聖上一怒之下斬了在下人頭,王爺尋得趙璃郡主與陸雲湘回京,聖上會彰王爺大功麼?只怕不會,王爺是填補了自身缺失的漏洞而已,聖上不僅不會謝之,還會責罵王爺,王爺撈不到一分好處。”趙平道:“你休要狡辯,我若放你出館,由你擺佈,他日必成大患,陸雲湘乃是玉笛幫青瑤觀主,拿下她便是大大削弱了玉笛一幫的實力,聖上怎會責我?”黃楠生道:“擒住陸雲湘回京,雖可博聖上一讚,可長遠瞧來,金陵城或會因王爺這一擒,引致滔天巨禍。”趙平大笑道:“即便你如何胡言,也休想騙取本王相信。”
黃楠生又道:“王爺請想,陸雲湘徐青付真陸雲棲林旭乃是江湖葉雲玉笛兩大幫派之要人,若被王爺一併擒回並擇日斬殺,此等迅事定會揚遍江湖,首先玉笛葉雲兩派不會善罷甘休,它派見正派之士死於京都,定會附和葉雲玉笛,到時集江湖之力反梁,王爺自是不懼,憑王爺塞林之力或可一擋,可由此以來金陵城便處於被動之勢,即便安然護住京都,聖上定會怪責王爺,只因王爺擒人之果導致一連後事,這般決計得不償失。”
趙平沉思,細度黃楠生之言,覺之有理,視其道:“黃幫主有何策略?”
黃楠生忽起身踱至趙平身前跪下道:“在下所做之事全是為了王爺,王爺請聽在下一言,放那六人歸返江湖,在下已有謀略,可讓王爺不費吹灰之力收服整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