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道:“王爺既已到了門邊,便進來罷。”
趙平微驚,推門而入,見屋內之人斗笠戴之,笠下黑絲布遮之,瞧不出其真實面貌,關門後踱步至那人身前,那人擺手請趙平坐下,趙平坐椅直視那人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見我?”
那人不語,只舉手將頭上斗笠徐徐摘下,面貌顯了出來,趙平驚得老目圓睜。
此人正是淺水幫主黃楠生也。
黃楠生自那日玉笛鎮內遣弟子出鎮尋帶傷陳遠後三時有餘,各處弟子皆遣人回鎮報知,唯一波未有傳信,黃楠生生了疑竇,問及弟子那未果一波弟子去往何處搜查,弟子回應去了渡村,黃楠生聞之遂召集眾弟子趕往渡村。
至村後細細勘察,在一窄巷內發覺了四位淺水弟子屍身,眾弟子低首哀泣,黃楠生痛心之餘暗思,即便四名弟子不予回報自身,而獨自擒捕陳遠,依陳遠現有之功絕非這四人敵手,又怎會輕易將其斬殺。
俯首細瞧其脖處傷痕,覺此血痕不似劍傷,倒似刀刃之口,立時知曉此村藏有高人,此高人善使刀法,思憶江湖眾輩,善於使刀之人寥寥無幾。
覺不出出手助援之人是何來路,正當憂思之際,巷口處一弟子奔來拜首道:“幫主,淺水傳信弟子來此,言金陵處來信,現在玉笛鎮內。”
黃楠生起身隨其出巷往鎮口行去,到之鎮內尋到傳信弟子,那弟子將信箋交於黃楠生,黃楠生取信細覽,若有所思,大步跨踱,忽朝眾弟子道:“爾等沿路返回淺水境地,順道探查陳遠下落,回幫後助幫內長老籌辦江上宴會一事。”
眾弟子齊聲領命,退身而出,黃楠生兀自去往馬商購了好馬,縱馬出鎮朝北而去,日夜兼程,花費十日之功,抵達金陵城內,尋東城一處僻靜尚儒酒樓,將馬匹牽於院內。
要了間客房暫歇,晚間出樓輕力使向邊陽府外,見府外甲士林立,所披之甲乃宮城皇院御軍獨有,府門外立身之人乃是御軍統領李駿,立時悟得定是梁帝下旨發令所致。
只見府外幾里內人聲攘動,指手畫腳,笑談趣生,暗思邊陽郡主汙名更甚,邊陽一府氣數盡無。
待於近處牆瓦細觀動響,午間稍有小盹,日仄續自留心府邊,直至昏時,酉時已至,欲回返樓內,卻見府門外御軍統領李駿提聲發令,眾甲士衝入府內,行人驚異欣急,不知為了何故。
黃楠生自是知曉何故,想必是梁帝欲問罪邊陽府,待得酉時未見邊陽郡主回返,便將全府關押,正當推思時。
忽見陌路楊柳處現出一身姿婉約之女。
壓低了些身子免為其察覺,定睛瞧視後,那女子正是趙璃也,周旁行人紛紛靠攏,黃楠生嘴角勾起,靜觀其作何變數,只見趙璃到之府外後大聲呵斥,之後提劍硬闖,越過府牆,進了府內,一時後見陳進當先出府,身後趙璃走出,周邊甲士圍攏,邊陽夫人身後痛泣。
黃楠生瞧到此處回返樓內,之後幾日間街市遊步,觀京人風向,只見趙璃汙聲越發混濁,京中之謬循循善起。
一日身置邊陽府外隱蔽處,忽見陸雲湘王清二人身至,知陸雲湘功力不淺,急思下混入行人堆裡,稍隱周氣,又見陸雲湘問身旁士人。
得知其人剛剛至京,既知王清已到便知趙平不遠,稍之見二人離去,又過了幾時之後卻見陸雲湘重現於此,未免被其察覺,點步急飛,縱身到遠處避之。
暗思其應是探尋府邸周邊形勢,於是隻身回返樓內,又過得幾日,一日間下樓用飯,剛拐身欲喚樓計,卻見門外進得一女子,立時得曉其為陸雲湘,急思下挺入後樓。
稍時又見陸雲湘隨掌櫃及其樓計入了客房談事,欲近屋探聽,然懼陸雲湘覺力,恐為其察覺,便進前樓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