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老陰陽人了。
“徐少俠,所言在理。可樓前輩畢竟行走天下多了,養就了一副不羈的性子,也不打緊,總之,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段三郎這一段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
樓三千聽了這話後冷哼一聲,這才停下了胯下掏槍棍的動作,段三郎如釋重負。
徐秋笑:“走罷,前路還有多久?”
正說間,樓三千也是納悶,他呢喃道:“嘶...不對吶,若在尋常,此處就應是一處禁制,百年前老夫下地魚就在此地,可怎麼不見了?”
段三郎附和:“確是,五百年也是此地,段某人當年也走過這裡。”
徐秋錯愕。
黃沙千里,長河落日。
樓三千不解道:“莫非是走錯了道?”
三人盤算了一番,認定了此處有古怪。徐秋佇立不前,樓三千騰空而去,先尋路去了,段三郎也要自告奮勇,卻被樓三千留了下來,他說,“當心‘地魚驛’的老頭兒使壞,你留在此地護著些這小子,若是有什麼威脅,你就對著空中高呼三聲,樓三千,老夫就回來!”
樓三千不囉嗦,腳步好快,當即沒了蹤影。
徐秋倒是細細思索了老者這號人物,尤其是方才吃肉時候他說的一些沒頭沒尾的話,特地交代了徐秋,“若是尋不到路,記得回頭再來吃酒吃肉”,此番再聽這句話格外的應景。
一刻鐘去了,樓三千仍是沒回來,看樣子是尋到了遠處,徐秋不等他了,與段三郎說了一聲,留個口信在此地,“就說先行一步,地魚驛見!”段三郎哪敢違背樓三千的話,有些為難,支支吾吾對徐秋說道:“這...樓前輩才是交代過,這就走,有些不好吧,還是等等他。再說了,若是那個老頭兒真有什麼歹念,該如何是好。”
徐秋一手拍在三郎的肩頭:“別等了,樓三千若能尋到路,早就回來了。若那位老人真有歹念,也不會設下這繁瑣的招式,直接肉裡下毒不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三郎,沒事還是多修行修行,別總是與樓三千廝混在一起,你瞧你如今的模樣,賊眉鼠眼,當年的一腔熱血怕是早就丟了乾淨吧。”
鱉三出言:“與我廝混,呸,與我學!”
徐秋一步上前,往地魚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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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正搖在竹椅上,悠閒的很。
鼻頭竄動,兩眼微微睜開一條縫,徐秋與段三郎正風塵僕僕的趕來,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妙的弧度,他早早招呼:“後生,回來了?”
徐秋連步行至老者身前,恭敬作揖,開門見山,“店家,真如你所料,前頭真的沒路了。”
老者笑而不語。
老者起身,招呼徐秋坐下,他進了屋子去,掀開房簾的時候,回頭交代了一聲,“後生,不著急,老頭我早就知道你們要回頭。”
徐秋也不慌忙,聽了老者的吩咐後靜靜入座,還招呼著段三郎一同坐下,“三郎,別總是板著一副鐵青的臉,不好看。你若是拿出三層對女人的勁,指不定人家對你多客氣。”
屋簾下的老頭走了出來,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使餃子,他將餃子好生的放在了徐秋的身前,笑道:“區區幾碟牛肉,幾壇黃酒,哪裡能值一千錢,老頭我受之有愧,於是琢磨著給你們再備上一份餃子,由於店裡的牛肉都是風乾,下出的餃子不好,所以摘了些野菜。後生,就熱吃。”
徐秋遲遲不動筷子,段三郎卻有些止不住了,喉間竄動,他可是整整五百年不曾嘗過餃子的味了,徐秋將餃子推向了段三郎,輕聲道:“你吃罷。”
段三郎:“徐道友,你不吃?”
老頭笑:“不急,老夫備了四碗,都在鍋裡,這就端來。”
徐秋不明便,問了一句:“老人家,加上去尋路的那一位潑皮人,也才三人,何時來的第四人?”
徐秋問這話的時候,已有些隱隱不妙的預感。
眨眼間,老頭一指徐秋肩頭處,他對徐秋道:“這一位,不吃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