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城之內,已是被難民們堵得水洩不通,衚衕小巷內都躺著一個個枯瘦如柴的老人。
樊玲三人好不容易才在城中角落裡找到一家廉價的客棧,可一個最差的房間,一晚上也得二十個銅板。
吃的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銅板一個饅頭,大商小販真可謂是在大發國難財。
林小蝶坐在視窗,看著下方摩肩接踵的災民心情複雜道“小姐,能不能想想辦法?”
樊玲躺在木板床上,眼珠子轉來轉去“沒辦法,我又不是賈商,財大氣粗到可以散財救民,再說了,就我們手裡這幾十輛銀子丟下去,跟丟水裡唯一的區別就是,丟水裡還能聽個響,看個水花,從這丟下去?估計客棧門板都會被擠破吧。
至於源頭呢,那就更沒辦法了,我們要去雲天宗修行,不是去打仗的,天下這麼多事,事事都要管的話那豈不得累死?書中有言,君子不就,再說也不見得救得了。”
林小蝶喃喃道“君子不救麼?書中不是說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樊玲坐起身嗤笑道“非也,非也,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可以肯定的是,好人一定會心安,記住,救他人,餓死自己的事只有傻子才會做。”
隨後,樊玲一個鯉魚打挺,開門走到杜憨的門外敲了三聲,等到回應後推門而入。
杜憨挺直腰桿,盤膝坐在床上,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平時也不愛說話,能用腦袋錶達的絕對不會動嘴皮子。
坐在床上的杜憨雙手結印,一縷縷白色菸絲在氣竅中迴圈往復,看的樊玲倍覺新奇。
杜憨睜開眼,看著樊玲盯著自己看,於是眨眨眼,似乎在問有何貴幹?
樊玲也不做作,一屁股做到了杜憨的床上“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事呢,你也不用太為難,行就點頭,不行就搖頭。”
杜憨眨了眨眼睛,點點頭。
樊玲笑容燦爛,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你修行的功法口訣能不能借我看看?”
杜憨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最後又點了點頭。
樊玲挑著眉頭問道“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杜憨點點頭說道“行是行,不過你只能自己看,給林小蝶看也行,別人就算了吧,其實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杜憨開啟自己的行囊,最下面有個精緻的小包裹,裡面藏有一本書籍,凝氣境一到十層的修行口訣“看完記得還給我,這是我師傅放在我這的,以後見到他老人家還得還給他。”
“知道,謝了啊。”樊玲笑著打了個響指退出房中。
杜憨再次沉浸在修行之中。
清晨的陽光總是分外和煦,自從昨晚翻看了那本凝氣篇後,林小蝶也學著杜憨盤膝打坐,看似一夜未眠。
樊玲睜眼後在盤膝坐在椅子上的林小蝶身前轉來轉去,別的沒看出來,只看到林小蝶的腦袋跟小雞啄米一般。
輕輕的一巴掌拍在林小蝶頭上。
林小蝶一個機靈,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睡著了?”樊玲挑著眼眉問道。
林小蝶揉了揉臉頰,睡眼惺忪,點點頭“口訣上說先要找到氣感,可昨晚一晚上都沒感覺出來什麼,就稀裡糊塗的睡著了。”
“哪有那麼快的,這事急不來,慢慢練吧。”樊玲安慰道。
樊玲下樓端來一盆冷水,是從客棧後面的井裡打上來的,冰涼得很,用來清醒睡意很是見效。
如今正值民慌,物價上漲得厲害,可再厲害也得吃不是?苦誰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嘴啊。
收拾好行囊後,杜憨一人揹著三個包袱跟在二女身後,樊玲則利用神識探路,找了一條比較容易透過的小路,最後還是得再大路上擠出去。
看著不斷湧入城中的難民,樊玲不禁額頭冒汗。
一家名為洛水門百寶閣的店鋪四周很是乾淨,幾個手持棍棒的大漢在門外杵著,難民也不太敢接近。
“呀?這窮鄉僻壤還有賣修士法寶的?進去瞧瞧?”樊玲扭頭笑問道。
林小蝶毫無異議的點點頭。
杜憨則是搖搖頭“我們又沒錢買,還不如趕路,早點到雲天宗的好。”
樊玲白了杜憨一眼“誰說進店就一定買東西了?進去看看不行啊,真是。”
樊玲帶著林小蝶進入店中,杜憨只好揹著三個行囊坐在店外等候。
店內貨架眾多,架子上的法寶琳琅滿目,店內一樓只有一位身著錦衣的女子朝著二女笑了笑“店內一切法寶都可試用,後院就是試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