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衛季詭辯道。
“有什麼區別。不想,不能,都是抗旨不尊,朕隨時都可以將你打入天牢。”周成蹲下抓起一把泥土,握在手中,結成土塊,對衛季問道:“這是什麼?”
“土,也是大周百姓的命。”衛季抬頭看著周成手中的土塊,直言道。
“大周的土,都是朕的,這既然是百姓的命,那百姓的命就是朕給的。如今譚國大亂,撅族凋零,巴戎貧弱,正是我大週一統中洲最好時機。如今你憐惜百姓,不願帶兵出征,不願為朕平天下,待到譚國安定,撅人興兵,巴戎繁盛,中洲再次陷入多強爭霸局面,大周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兵力鎮守邊境,抵抗外族入侵,這就是你的婦人之仁,殺死更多的人。”周成言罷,甩袖離去,衛季看著被御前侍衛糟蹋的田地,心痛不已。
譚國陪都城外五里,譚深帶著殘兵與主力會師。
“殿下……”譚深在親信攙扶簇擁中下馬,被人群扶進營帳休息。天玄子乘坐的馬車破爛不堪,車身插滿箭羽,舒丘更是丟盔棄甲,狼狽的像個乞丐。
“殿下,我軍所剩不足千騎,恐怕……”譚深脫去一身盔甲,躺進浴桶,屏風外眾將齊聚待命。
“把馬千竹、舒丘兩個混蛋給本王帶進來!”提起騎兵折損,譚深就感覺窩火,本來己方兵力就吃緊,如今又遭此大難,險些丟了性命。
“報,馬千竹、舒丘帶到。”眾將早有準備,剛入營寨,就把兩人綁了等候背鍋。
“你們倆,還有什麼對本王說的嗎?”譚深走出浴桶,披上外衣。
“末將有話要說。”舒丘搶先說道:“都怪馬千竹,若不是他遠遠躲著,遲疑不定,讓平邑城內守軍看出破綻……”
“住嘴,拖出去斬首示眾,以正軍規!”譚深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舒丘實在忍無可忍,下令道。
“殿下不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殿下此時斬殺軍中大將,恐怕會動搖軍心……”
“還等什麼,來人呀!把舒丘拖出去斬了!”譚深不聽任何人勸告,在他看來,舒丘就是一批害群之馬,留著他才是動搖軍心。
帳外衛兵,聽命進賬拖著舒丘出帳,一路只聽舒丘高喊:“老子不服!老子帶兵打仗,戰無不勝,立下汗馬功勞,你個……啊!”
劊子手手起刀落,一刀下去,舒丘人頭落地,在地上滾了幾周,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很有能耐?”譚深指著眾將鼻子問道。
“末將不敢。”眾人跪地齊聲回答。
“不敢?你們很敢!”譚深瞪大眼睛指天罵道:“你們這群人,不是被朝廷棄之不用,就是被貶到苦寒之地戍邊,一個個心高氣傲,地命海心,都認為自己懷才不遇,實際就是一群歪瓜裂棗,屁都不是!”
“你們願意跟本王起兵,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都想著爭功奪利,將來事成好能封王封爵,是不是?”譚深問道,沒人回答。帳中這些將領除了幾個親信譚深從都城帶來的親信,其他人都各懷鬼胎,譚深繼續說道:“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算什麼,懂**,是會打仗,還是能攻城。沒錯,本王是第一次帶這麼多兵,打這麼重要的仗。本王是沒什麼經驗,但本王知道該聽誰的,該做什麼,你們知道嗎?你們不知道,你們就知道搶功,爭名!一群垃圾,廢材,活該被貶、被棄、戍邊、當炮灰!”
眾將被罵的啞口無言,正如譚深所說,他們確實是一群不被朝廷關注重用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