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汪公公是單獨行動,沒有其他幫手,否則登徒重傷,拓跋雪三腳貓的功夫面對暗閣殺手就是送人頭。
“此地不宜久留,扶我起來。”登徒喘著粗氣,透過塵土仍舊能看出慘白的臉,顯然狀態非常糟糕。
“還能走嗎?”拓跋雪駕著登徒胳膊,吃力的扶起,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又摔在地上。
“哈哈哈!”登徒無奈笑了幾聲,汪公公注入隕鐵匕首中的內勁竄進體內,兩股力量時聚時散,到處亂竄,惹得登徒口吐鮮血,痛苦不已,“莫非我要命絕於此,比摔死好看些!”
“不能死,不準死!剛到譚國,你死了我怎麼辦?要負責……”拓跋雪語無倫次,再次架著登徒手臂扶他站起,奈何登徒被兩股內勁重傷經脈,全身無力,一動不動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喂……不要睡!醒醒呀!”任憑拓拔雪如何叫,登徒始終沒有反應,“怎麼辦!怎麼辦!”
拓跋雪陷入困境,她可以撇下登徒轉身回麥城,繼續當她的拓拔氏千金,反正那些長老都死絕了,當時也是為了逃避火刑才離開麥城。
登徒噴出一大口鮮血,喘著粗氣捂著胸口,面露痛苦,口中低吟:“拔……拔……”
登徒無力的雙手握著刀柄,拓跋雪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拔出匕首,“不能拔,現在拔出匕首,會死的。”
“快……快!”登徒瞪大眼睛,臉上的青筋暴起,對拓跋雪吼道,猶如變成另外一個人。
拓跋雪撕下衣襬,顫抖握住刀柄,深呼吸,咬牙將腹部匕首拔出,立即用撕下的衣襟按住傷口止血,兩股內勁衝出刀口,血水隨內力噴出。沒有內勁亂竄,登徒神情稍緩,再度陷入昏迷。
確認過脈搏,拓跋雪松了口氣,癱軟坐在地上,“算我倒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論死活,都把你送回都城。”
拓跋雪扒下汪公公的衣服,墊在登徒身下,拖著走了不知多遠,終於尋到一處舊廟。廟牆坍塌,供奉的神像積滿灰塵,看上去已經空置許久。拓跋雪筋疲力竭,實在無力在拖著登徒趕路,便在舊廟中休息。
“咳咳咳……”登徒夜裡全身發燙,好在神志還算清醒,朦朧中眯眼見匕首還插在肩膀,“看來還沒死。”
登徒叫醒拓跋雪,“看看廟裡有沒有井……”
“你醒了!”見登徒醒來,拓跋雪放下心來,觸碰到登徒手臂才發現登徒正在發燙,“這……”
拓跋雪沒有照顧傷員的經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水……水……”登徒抽搐著再度失去意識,待再次恢復神智,已是正午時分,高燒已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斜眼見匕首還插在肩膀上,看來只能自己動手拔出。
“還活著!”拓跋雪揉著睡眼,從草堆裡爬起,頭上插滿了乾草,哪裡還像千金小姐,活脫脫一個流民乞丐。
“運氣挺好,還活著。”登徒捂著肩傷爬起。
“能動?”
“不僅能動,還能做限制級運動!”登徒咧嘴痴笑。
譚淵欲殺之心昭然若揭,既然副將是暗閣探子,軍中更不知道潛藏著多少暗閣殺手,現在回去就是羊入虎口。登徒思來想去,不如就裝作流民進城,探清虛實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