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說話了,殺了他!”譚庸突然插嘴道。
“你,不準插話!”賈煜徹底陷入抓狂,他怎麼就挑中這倆廢物,“你也給我安靜!”
賈煜一拳糊在臉上,登徒吐了一口血水,耷拉著頭,“安國公是譚開國重臣,沒有安國公拼死打江山,就沒有譚國。譚淵老了,也糊塗了,他怕駕崩後譚嘉壓不住局面,所以他要殺光開國功臣,滅掉這些家族勢力。所以,不論你如何掙扎,譚淵都會拉著登家一起下地獄。”
“呵呵呵呵,我是戰神,我會怕死嗎?”
“你是不怕,那你府中的幾位夫人呢?還有周玲,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嗎?”
“登文是個文官,譚淵本可放他一馬,可惜你還是進了軍營,成了戰神,又勾起了譚淵的忌諱;譚嘉需要你,因為有譚深的存在,現在譚深暫時對他沒了威脅,沒有你,對他更重要;譚深就不必說了吧!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落到無詔不得返回都城的結果。”
“登徒,你沒有選擇。除了與我合作,沒有生路。”
賈煜為登徒鬆綁。這些事登徒也有考慮,只是沒有真的對他下手,也就得過且過。透過賈煜之口挑明,他確實沒有退路,既然如此,只能盡心輔佐譚庸登基。
“想清楚了嗎?”
“當然!”登徒也不在演戲,“臣,登徒,願輔佐殿下。”
“很好!登大人想輔佐六殿下,要證明自己有這個資格,一個不理朝政,每日閒散的爵爺可是沒這個資格。”譚庸看著兩人不知所措,賈煜敲打道。
“那就要看周國的誠意。”
“哈哈哈,登大人果然是個聰明人!周定會配合登大人演好這場戲。”
登徒走出醉花樓,天色已晚,來時坐的譚庸馬車,此時只能步行回府。恍然想起半年前,他正是在此遭遇禍事,上了斷頭臺,險些丟掉性命。
“世事輪迴!”登徒對著夜空感慨,如今又回到這個地方,這顆腦袋又懸了起來。
回到登府,登徒沒去臥房,在書房寫寫畫畫直到深夜。倦了,倒下就睡。凝兒見書房一直亮著燈,前去檢視。見登徒窩在榻上,取了條毯子,為其蓋上。
“凝兒,可有怨我?”登徒握住凝兒的手,眯著眼問道。
“沒有。”
“真的沒有?”登徒從榻上坐起,追問。
“相公何出此言。”
“登府是個是非之地,將來恐怕會引來災禍,嫁給我,怕是此生不得安寧。”
“相公怎知嫁他人就能安寧?凝兒小時遭遇天災,隨著流民挖草根,啃樹皮,不知走了多遠,走了多長時間,才到了都城。能走到都城的流民不多,我是很不容易才活了下來,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艱難困苦?”
“只要還能活下去,明天也許就有轉機。”凝兒靠在登徒的肩膀,登徒輕吻凝兒雙唇,雙臂擁抱在一起,褪去衣衫,貪婪吻著對方身體。
登徒不知道為何會走到今天,也許這就是命運,封建臣子的命運,想要擺脫這個命,就只能拼命的往上爬,沒人會同情弱者,也沒人敢觸怒強者。
今日過後,登徒不在是登徒,他不再會為自保而退讓。
今日過後,登徒還是登徒,他沒有變,只是想換一種方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