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回到東苑,臥房漆黑一片,躡手躡腳摸進房中,不曾想小萄也未休息,坐在床邊獨守空房。
“少爺有心事。”
漆黑一片摸到一個大活人,登徒驚出一身冷汗,長吁一口冷氣,“好像看到有人闖入,出去看看。”
“少爺怕是近些日子忙於公務,看花了眼。”登府守衛雖不是滴水不漏,也不至於躺在床上看到什麼黑影。
“可能是吧!”登徒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沉下心躺下,“夫人入府多久了。”
“記不得了,大概有十一二年吧!”小萄身體偎在登徒身旁,頭靠在登徒的肩膀。
“以前我是什麼樣的人?”
“少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小萄單臂撐著半張臉,居高臨下,透過夜色看著登徒疲憊的輪廓。
“當然是真話。”登徒側臥將小萄攬入懷中,“以前的事,我都想知道。”
“以前沒有什麼事。從小萄入府起,少爺就是個書呆子,每天悶在房中看書,除了看書什麼事都不關心。後來府裡來了一位田先生,聽說很是博學,主動要收少爺為徒,讓少爺每天都他的府上學習,少爺當場拒絕。”
“哦?我既然這麼愛學習為什麼拒絕?”登徒沒想到自己過去竟然是學霸人設,真是嘲諷,現在的他深感愧疚。
“少爺真的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
“好吧!少爺說:每天坐車太浪費時間,不如在家多看幾頁書。”小萄說著忍不住嗤嗤笑出聲,登徒也頗感無奈,世間怎有這等蠢貨,蠢到發傻,前世最討厭就是這種學傻,還好他穿越佔領這幅身軀。
“後來呢?”登徒追問道。
“後來田先生說他的家裡有很多很多書,都是當世孤本,少爺這才答應每月去他的家中一次。”
“再然後呢?”
“在然後少爺真的去了一次,也只去過那一次,只不過一次就是三個月。”小萄回憶起當世的情景,登徒離府三個月她是最開心的,每天睡的好吃的飽,在也不用提心吊膽的生活。
“我是被田先生才學觸動,所以留在田府虛心求教?”
“聽說少爺看到田先生的藏書不能自拔,忘了時間,糗在書房不肯走,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個月。少爺回來的時候,像個流民,蓬頭垢發,全身髒兮兮的,門口守衛險些動手。”
登徒沉默,早知這樣,何必要問。都說古時讀書人最講究,為什麼重生前的自己是這麼一個不體面的玩意。
“還是現在的少爺好些。”小萄雙臂抱住登徒腰腹,臉埋在胸口蹭了蹭,“過去少爺冷冰冰的,很少對人講話。都城盛傳少爺清高,其實是他們不懂少爺的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虐待動物嗎?”
“少爺喜靜,沒人敢把動物帶到少爺院裡,主要是虐人。”
“額……”影視劇中各種酷刑在登徒腦中閃過,莫非曾經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