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說的依然是“訴訟時效”和“並非商業秘密”這兩點，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車軲轆話。
太難受了，像是坐牢一樣。
老唐這邊已經眯著眼睛道：“審判長，我認為對方代理人一直在重複觀點。”
姜福志聽到這裡頓時不舒服了，雖然我確實說車軲轆話，但伱也不能這麼直接攻擊我！
“審判長，對方代理人人身攻擊，我……”
話沒說完就被老唐打斷了。
“從開庭到現在，你一共說了二十五次訴訟時效，說了三十一次‘非商業秘密’，所以你讓我怎麼說？”
“哦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和書記員那裡確認一下，看看是不是？”
就在此時，書記員妹紙弱弱地開口了：“唐律師說的沒錯，確實是這麼多。”
姜福志聞言頓時漲紅了臉，指著老唐“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審判長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了，開口道：“兩邊代理人都不要說話，未經審判長允許就開始吵架，各自警告一次！”
“庭審繼續！”
姜福志人都懵了，不是，他在攻擊我啊，他在人身攻擊我啊，就……雙方都警告，就這麼完了？
還有書記員，她……
他也只敢想一想，不敢說出來。
然而審判長又開口道：“達金公司代理人，你這邊也要注意一下，重複的內容就不要再提了。”
姜福志：“……”
不能說重複內容了，那就沒話可說了，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審判長的“本次庭審結束，現在休庭”。
姜福志拎著包黑著臉就往外走，本來還想著去和唐方鏡打個招呼，現在，話都不想說了。
怪不得都說唐方鏡這樣的人狗都不理，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這整個就是瘋狗嘛！
姜福志做這麼多年律師，還沒見過這樣的律師呢。
出了法院後，姜福志便馬上發了動態：庭審已經結束了，情況不太好。
與此同時，網上一些所謂的“普法博主”都已經開始發影片了。
“各位，今天我們就來講講這個二審的問題，眾所周知，二審的改判率一直都很低很低，為什麼呢，這就要說到這個考核了……”
姜福志就想營造出一種氛圍來，雖然維持原判是自己輸了，但那和二審也有很大的關係。
至於說改判，他認為不可能，因為一審就五個億了，這可不是小數目！
拆除生產設施更離譜，那三期的生產線啊，單單是建起來就花了幾個億，現在一紙判決下就要拆？
除非最高法這邊都瘋了！
網上的反應也確實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有的粉絲在安慰他，讓他不要太難過。
還有人再次提起了“地域保護”這個事。
“等著吧，肯定還是原本的樣子，姜律師盡力了，但這案子不可能改判，一審就不應該漢東法院來審。”
老唐的觀眾也有和他們爭論的，但是現在案子沒判下來，爭來爭去都沒什麼結果。
事實上最高法這邊同樣有爭議，一方面達金這邊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於惡劣，必須得給予懲處。
但另一方面，加錢和拆除設施哪一個都不好決定。
案件上了審委會，審委會這邊同樣爭議很大，不過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上，老唐拎著滿滿當當的手提包出了門，今天就要宣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