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著雙目,雙手巨劍斜舉,身體微躬,此時騎士隊長眼中只有端坐著的周墨。
周墨嘴角露出微笑,眉梢微挑,臉上露出了久違了的桀驁肆意。
騎士隊長一身秘銀戰甲,坐下山地暴熊,衝鋒快若奔雷,短短的距離,身後卻尾隨著陣陣突破音障的悶雷之聲。
鷹揚大公府出身之人,不出手則已,但只要出手,必然如獅子撲兔,全力而為。
秘銀生命的威勢再現於周墨眼前,相比於荒野邊城城牆上,只能搏命一擊,賭那一線生機的周墨,此時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右手中黑芒一閃,殺戮之匕已經在握,周墨扭腰,雙足輕輕在半廢的馬車上一點。
整個人如同伏臥在草叢之中突然躍起的黑蟒,在騎士隊長手中重劍將揮未揮的剎那,閃電般彈跳纏繞而上。
身體在騰空的瞬間化作黑鐵之色,周身肌膚上,細密的秘銀色紋絡已然能閃耀出秘銀光澤。
黑鐵中秘銀光澤閃動,躍躍欲試,似乎要隨著周墨的殺意,破殼而出。
黑蟒在秘銀騎士身上剎那間環繞了一圈,周墨手中殺戮之匕豪不留情,自戰甲脖頸、腰間,腋下的縫隙上刺入拔出,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
秘銀騎士的衝鋒如同進入了天空的流星,速度瞬間緩慢下來,周墨輕輕的自山地暴熊背上跳下,看著那秘銀色流行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在慣性的作用下狂飆而去。
只不過,秘銀色的尾焰中,夾雜了些許血腥紅色。
兔起鶻落間,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馬車旁交匯,黑影繞白身,也不過眨眼時間,周墨便已經好端端的站在了馬車不遠處,手中漆黑的匕首上滴落著鮮血。
而那已經衝鋒遠去的山地暴熊身上,衝鋒的秘銀騎士則跌落而下,沉重的秘銀戰甲與重劍齊齊跌落髮出的響動,方才讓山地暴熊察覺到不對,停了下來,轉身看到主人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山地暴熊狂吼一聲,熊目中頃刻變的通紅,神情猙獰狂暴,獠牙大張,原本黑鐵色的山地暴熊,全身皮毛竟然開始泛起了血紅之色。
門口看戲的騎士們,比山地暴熊的反應還要慢上一瞬,但也不過是一瞬,眨眼間,九位秘銀騎士已然驅使坐騎狂奔而出,背上雙手重劍,已經全然在握。
周墨臉上肆意的微笑越來越大,看著九名秘銀騎士衝鋒而來,在這極怒之下,馬蹄聲依然整齊如一人,九人衝鋒,竟然帶出了千軍萬馬奔騰的氣勢。
讚賞的點頭,鷹揚大公府名不虛傳,只看著和守門的騎士便已經知曉,鷹揚大公府人馬,的確精銳,訓練有素四個字是擔得起的。
前有九位秘銀騎士衝鋒攻伐而來,後有山地暴熊進入狂暴狀態,不用周墨鮮血澆染全身,怕是不能罷休。
周墨全無懼意,提點精神,反而覺得無論是在邊城軍營中,還是在瑞玟娜隆的莊園內,甚至鷹揚城的這些日子,都遠遠不及此時快意。
廝殺場方見男兒膽,生死間可做銷魂舞。
周墨朗聲長嘯,身形晃動,拉出道道黑色殘影,竟是直接衝向了正面衝鋒而來的九名秘銀騎士。
黑影與衝鋒鐵陣接觸的剎那,漫天黑色殘影瞬間聚攏,化作一條黑虹,手中殺戮之匕如同蛇之毒牙,伸縮間立見生死。
九位秘銀騎士手中重劍揮舞,化作如林鐵壁,如同九道浪濤,次第向周墨揮斬而去。
周墨卻如黑虹,繞空而舞,手中殺戮之匕每每與重劍接觸,都是一觸即退,借力上升。
當週墨已然來到九名騎士上方正中之時,殺戮之匕突然巨顫起來,在空中拉出無數細密黑芒,如同一片蛛網。
只是眨眼間,蛛網越織越大,已經遙遙罩住九名騎士,然後猛然收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