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大山頂上,也少了些想要習武的學子,武修需要一顆恆心,大毅力的人才能在冰天雪地中上山,山上的外門弟子一個個老僧似的盤腿打坐,修煉真氣的都按典藏秘籍的抄本修行,從山下爬上來的學子直接便能見到已經在山上修行的人。
山脊上,還有數百學子前來,在攀爬,不少人都凍的雙手通紅,持著柺杖的手都要爛了,有人嘴巴乾裂,吃著乾糧。
青雲山太高大了,沒武功的人上山,總要有個許多日子,體質好的,也要十幾日的功夫,千丈的高山,半山腰處還有大片的森林,一些年少的弟子就中半山腰處,日日撿拾柴火,打些野豬、麋鹿等野味。
有些藥園子,裡面的藥參都是青雲山的學教們和高人種植的,有一些外門弟子看著,不讓其他弟子和爬山者摘了。
“太累了,這總該不遠了吧?”有人躺在臺階上,喘著粗氣,幾個與他一同上山的學子也是累的氣喘吁吁,只有在臺階上坐下來。
“我們才爬了三日,還遠得很。”
“最少還得爬個十日功夫,像你這樣磨蹭,得出十五日。”有人說道。
一個學子拍著糧袋說道:“十日?這點幹餅,怎麼也撐不到十日,頂多還夠我吃個七八頓的。”
“比的就是恆心,青雲山上邊的凌天門,那可是真正的世外宗門,不論江湖事如何,他們也是高高在上。”一個學子喃喃道,喝了口水,放入布袋子裡,如今的水還是白天收的雪水,都是新雪,不髒:“上山即可成為外門弟子,這相較一些大宗派,已經很輕鬆了。”
三日前開始爬,困頓的不行了,才在臺階上休養一會兒,起身就再接著爬,如此反覆,臺階上的雪也是見不到前人的足跡,雪會重新將足跡抹去,日光燦爛時也不會融化。風雪載途,週而復始。
山上的飛鶴有的會在臺階上留步,也不怕人,一些學子好奇就會問一些外門弟子,才知道這些仙鶴都是那些高人自己養的,本就常常見人,也不怕生。
有個身穿素衣的男子,孤孤單單,從後邊臺階處走上來,穿過霧氣和飛雪,幾個學子還坐著休息,見著了男子上來,招呼一聲。
男子不說話,看了眾人一眼,繞過幾人身邊,繼續向山上走去,背上有柄寶劍,就懸著背後,應該是個劍客。
“莫不是個聾子?,怎麼也不說話?”有學子以為這人是裝個高調,也不生氣,他們都累極了,只想多休息休息。
男子一步一步,踏上臺階,他本可一步踏上青雲山,卻在這山上體驗凡人苦修,收起鋒芒,渾身上下都是傲然劍骨。
這劍不普通,收入劍匣中依舊收不住那瀰漫他人眼中的意境,這人更是不一般,驚天動地的本事,古籍中都少有能與他比肩的高人,只是他太年輕了,應該不過四十餘歲的年紀,臉上無痕,素衣有的地方破了口子,雪點打在兜帽上,他孤孤單單,一個人踏在臺階上走。
縱橫天下數十年了,第一回來這青雲山,還是因為聽江湖人傳言,那凌天門門主陸未生的關門弟子,與他一般,都是天絕脈絡,他與世無敵,曾與陸未生比肩高低,這麼多年,他都要忘了凌天門。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青雲山高不可攀,抬頭一望,頂上的山峰,高聳入雲,雲霄處能遠遠看見幾點金黃,那是樓閣殿宇的彩漆,外門第一座峰便要到了。
真是廢了好大力氣,更要許多功夫,他踏步而行,這大山巍峨,他終究是放棄了繼續腳踏實地的上山去,而踏空而行,橫臂馭氣,他身周的真氣推著他朝前飛去,他的輕功很高,仗著內功深厚,一踏便入了雲霄,有些前邊的學子見到了以為是絕世高人回山,紛紛躬身施禮。
凌天門的高手有太多,最叫人知悉的就是門主陸未生與外院掌院陳誠,二人一個掌管內門,一個掌管著外門,至於一寸和尚,則稱為釋尊,解釋是和尚尊者。
三人同屬於絕世的高人,武功境界已非凡人,用江湖人的話來說,就是江湖之上,縱橫天下的絕世高手。
於劍,天下第一劍客,曾與凌天門門主大戰數百合不分勝負,劍招天下第一,曾經獨上萬劍門,殺得萬劍門一時間在江湖中都未敢抬頭,在劫赦字牢時,一招劍碎江湖斬的魔教連死七位長老,與氣海境界的魔教高手四十餘人,盡數喪命赦字牢,與赦字崖的山壁上,用劍氣刻下:天下無赦。
風頭無兩,更兼是天絕脈,註定將來功蓋一世,真宗皇帝曾拜訪萬劍門,問清這劍道第一高手的下落,那時的老祖只是手指北方,口中呢喃:“天極北。”
有人說這位萬劍門老祖功參造化,修了道法,得知了於劍的下落,還有的是說遼人奇數已至,有絕世的人物降生,將來能夠一統天下九州。
後來才有人傳出了訊息,於劍在遼地出現,這位劍道第一,在北方席捲,敗盡天下高手後,一人在了遼國一處偏僻的農家住下了,還與一位遼人女子結了親,誕下了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