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閣樓在,並不會受凍。
李惟安不依不饒,在她身邊坐下來問道:“青雲山上很冷嗎?其實我也怕寒,如果等你治好了,你師兄把青雲玉印給了我,那我也是青雲弟子了,上了青雲山天天那麼冷該怎麼辦?”
說著他還往南淮瑾這挪了挪位置,他身上有虎豹衣,哪裡會冷?連腳上都靴子也全是毛絨絨,南淮瑾瞧著他湊過來,連忙敞著披風也遠離了一步。
“其實也不會冷的,如果你真的怕冷,就去外院待些日子,外院在半山腰,比山頂暖和多了。”
南淮瑾很謹慎的盯著他,這人莫名其妙的湊近自己,難免不會有什麼企圖。
“我聽說了,你是你們凌天門中,最受你們師父寵愛的弟子了,你師父還把自己的絕學都傳授給你了,該不是你比你師兄他們的武功還厲害吧?”李惟安瞪著一雙好看的眼,十分好奇的又湊了上來,接著問道。
南淮瑾眼中已經有了異色,再退一步,三千青絲落到一邊,說著:“你別再湊上來了,再過來我就沒位置了。”
“那你說,你和你大師兄、師姐哪個厲害,告訴我我就退一步。”說著他似乎又要向南淮瑾這挪動,頭往前伸,眼睛都不眨。
南淮瑾真是想要扶額,此人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可他這個樣子讓南淮瑾覺著太過危險,還是退後,她如今都要退到棚子外,要被雪落到頭頂上。
“好吧,我大師兄是青雲山最厲害的弟子了,他可是大師兄!別往我這湊過來了!”說著她把披風也搶了過來,抖掉上頭的雪。
“其實我爹說了,與其上青雲山當內門弟子,倒還不如娶個內門弟子做夫人,南姑娘,你覺得我怎麼樣?能做你夫君嗎?”
“我覺著挺好的,你看你師父是青雲山的陸門主,而我爹是儒門孔老大人的親傳弟子,我們師門都是交好的好友,你和我極配。”
“極配啊!你看我生的模樣,我覺得我們真是極配的一對,嘖嘖嘖。”李惟安說著,如同嚼蠟似的不停了,還拍了拍手,為自己的想法叫好,其實也是覺著自己老爹的想法不錯。
晴天霹靂!南淮瑾臉色比月光下的雪還有白,一股寒意從她身上冒出來,李惟安只覺得身邊立了一座萬年冰!
“你說什麼?”南淮瑾咬著牙,她很少生氣一個人,被眼前這個莫名其妙湊上來的傢伙惹怒了,她不由得起身,摸向背後,空空如也,她才記起來,她的承影和戚風都在師姐那,如果在的話,她真想將眼前這個傢伙劈成兩半。
明明是個生俊美好看的小公子,怎麼動不動就叫人生氣。
李惟安也退了幾步爬起來,奇怪這南淮瑾怎麼一會功夫生這麼大的氣,說道:“別生氣嘛,到時候尋到那個下咒的,我們再說不就好了。”
剛剛說完,只覺得眼前的南淮瑾一晃身,就站在自己身前,絕美的臉上沒有珠紗擋著,一掌打過來,毫不猶豫!
耳邊勁風呼嘯,無數的雪花都化成了飛沫。李惟安沒感覺疼,才張開眼睛,以為是南淮瑾只是嚇他,原來是魏道士站在自己身前,和南淮瑾對了這掌,二人的功力散去,還是南淮瑾退了四五步,她生氣的看著自己,李惟安只有擺擺手道:“這是我爹叫我說的,南姑娘別生氣啊。”
幾個守著的雲州兵也連忙跑了過來,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就是紀湘等人也被驚醒,走過來。
“師妹?小都護?道長?你們在做什麼?”紀湘奇怪的看著,看樣子是南淮瑾與這魏道士打了一掌,南淮瑾還有些氣喘。
這幾日太過虛弱,就算是發怒的全力一掌,也比不上往日的一半,當然,魏道士也只是運了三四成功力,擔心傷著了南淮瑾。霸道的功力著實讓他驚了一下,這樣的年紀,還是個女子,竟然能有這樣的武功,心中暗歎,自己真是老了。
紀湘看著三人,奇怪的想問話,陸輕雪走到南淮瑾身邊,摸了她的脈搏,還好,南淮瑾身子虛弱,就算是武功再高,如同沒吃飽飯的武林高手似的,沒傷到自己的本源最好。
魏道士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的手掌,嘆息一聲。
“師兄。”南淮瑾冷靜下來,確實是自己過分了,剛剛這一掌如果是自己身子無恙,全力以赴,沒有老道士來擋下,這自己就闖下大禍了。
紀湘奇怪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淮兒?你是和道長交手了?”
魏道士搖搖頭,呵呵一笑:“不算交手,只是對了一掌,不錯不錯,這麼小個女娃娃,有這樣的武功。”
南淮瑾只是給魏道士和李惟安躬身道歉:“我剛剛險些壞事,怪我,師兄師姐,是我的錯。”
不知道因為什麼,或許是聽了李惟安方才問自己做夫人之類的,南淮瑾真的生氣了,至於氣什麼,連她自己此刻也覺得莫名其妙的很,只有告罪不再言語,抱著披風和獸皮衣裳退到山壁那坐躺下。
“師妹那麼怕冷,怎麼跑那去了?”紀湘奇怪。
陸輕雪搖搖頭:“這樣,我去給她邊上再設個篝火,我陪她睡吧。”
紀湘點點頭,看了眼李惟安,給他一拱手,轉身走了。
魏道士也回頭朝著李惟安說道:“行了別看了,把人家嚇跑了,你可真就沒戲了,去睡覺。”
李惟安撇撇嘴,跟了上去,到自己的篝火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