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和尚在她下山之際,不知從哪裡尋來了一串珠紗,本來還要教她戴上一頂斗笠遮面。
“你年紀尚輕,不知人心險惡,獨自在外我實在放心不下,這樣,我叫來幾個外門的弟子,與你同去。”
南淮瑾推脫不過,一寸和尚真就叫來了六個外門的弟子,每一個都來自汴京,上青雲山習武練功。
“這就是陸門主的弟子南淮瑾,這次下山一是為了助汴京皇城司調查一卷棘手江湖疑案,再就是讓她歷練歷練,你們六人要貼心照料,保護好她,若是真有險情,即可傳書回來。”
“弟子遵命!”
這六人中一人是女弟子,可貼身照料南淮瑾,其餘五人武功不弱,六人齊上也是威力不俗。
女子名喚竹求,也有二三十的年紀了,在青雲山上修行數年,武功也精進了許多。
其餘五人是權壽,昧長風,盧三還。
齊子休,齊文進是親兄弟,心有靈犀,兩個人兩把快劍,配合起來很是得心應手
淡淡的影字就刻在劍身上,光彩流離,卻備得是一支墨黑的劍鞘,看上去也確實是一對,可這劍柄的銀色,與這墨黑劍鞘雖然為何,可一條條淡淡的銀紋,兩者連著一起,嚴絲合縫,整柄劍雖重,卻纖細薄。
下山,南淮瑾揹著新得來的承影與自己原來師父給她的佩劍戚風,其餘的衣服包裹背在竹求的身上,竹求不愛說話,可下山的一路,也很照顧南淮瑾,其餘的五個弟子權壽與昧長風、盧三還走在前邊,而南淮瑾與竹求一塊,齊子休與齊文進兄弟二人跟隨在後面。
汴京在青雲山之北數千裡,走了半日也不過行了數十里遠,不過也總算進了壽州地界,這是座大城,城內人來人往,攤販眾多,百姓安居,城門口又有官兵駐守,許多牛車拉著小木車晃晃蕩蕩的過了城門口。
“南師姐,不如就在這城暫些一日,待明日再出發?正好去尋些馬來,不然師姐到汴京,怎麼也需要個一二個月。”
山下的風光實在豔麗,就是吃飯的酒樓,搭的也是奼紫嫣紅,小二很熟絡的上前來,早就見到了這一行人從街頭走來,那面上懸著白紗的女子穿著一身精緻的白裝,穿戴也有不少的金銀首飾,脖子上帶著朱玉玲瓏,他想著身份肯定不一般。
那女子揹著兩柄劍從小二的身邊走過,一陣勾魂的體香從女子身邊飄過,小二面色一呆,似乎沒了心智。
猛然驚醒,自己這是怎麼了?客人呢,什麼時候進去了?小二想著連忙上去搭話。
“喲!幾位可是要找酒樓,吃些酒菜?玉香樓,來咱們這的客人來自五湖四海的都有,好酒好菜是你報的出,就做得來,幾位客官可要吃些什麼?”
沒能靠近,另一個穿著素衣的女人攔住了他,幾個一同來的壯士也是在不遠的一桌坐下。
“這店裡可還有包廂?”那女子問,她倒是很隨意的進門看了看四周,確實吃飯的人很多,菜色也是很好看。
“包廂應該是還有幾間,幾位是?”
“定一間包廂吧,小二,這酒樓住一晚多少銀子?”竹求道
包廂確實是有,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人包廂裡吃飯,一間包廂吃一頓便要多加半貫錢。
“這玉香樓包廂內睡一晚,不過半貫錢。”
“這店裡有什麼好菜,挑些好的上來。”昧長風在小二的盤上丟了兩枚銀元寶,那小二收齊錢,笑呵著臉下樓去準備。
樓外小攤小販的叫賣聲,行人懷揣著錢囊左顧右看,又有幾個乞丐,衣著破破爛爛的在街角屋簷下坐著,他們手裡握著破碗爛瓦,有些好心人路過,就丟上些吃的,也有些小娃兒上前去,從手裡丟下兩枚圓銅板。
南淮瑾手撐著下巴細瞧,樓下還有許多客人的吃喝聲,太不同了,她過去在山上,內門裡人又不多,樓閣佔地又大,一整日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說話,可下山以來,到處都是人聲,進了城中,人更多得數不清了。
竹求替她整理好包廂的床,幾個外門的師兄弟早便出去了,他們守在門口,幾個人說笑,討論武藝。
“師姐,都打理好了,不如先洗把臉吧?”
“不用了。”
南淮瑾轉頭說道:“我不累,再瞧一會兒。”
竹求心想,這位凌天門之主的閉門弟子在青雲山上呆了十年,下山自然是諸多不習慣,等過幾日就好。
飯菜做的很好,松江栗子魚,壽州全鴨,還做了一小碟燉的羊羔肉片。
南淮瑾說道:“還是山下好,有肉吃。”
竹求苦笑,這一頓全是葷菜,只是這三樣菜式就用去了一兩銀子,足夠尋常五口人家十幾日的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