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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槍傷?

江北大學隆重搬遷的這一天,全國政協調研組一行七人抵達金江。黎江北沒去接機,三個委員當中,安排去接機的是師範大學的劉教授。江大搬遷慶典也沒通知他,可能是校方估計他忙,沒敢打擾他。黎江北這天沒去學校,校園裡幾天前就亂糟糟的,搬遷畢竟不是小事,又是在正常教學期間。

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搬呢?黎江北想不通,但這次他沒跟周正群提意見。他知道,有些事他看到的只是表面,真正的內幕,離他的視線很遠,周正群也不可能告訴他。或者,這個世界上太多的人被關在真相之外,真相永遠在個別人的內心裡。

周正群說得對,越是想知道真相的人,真相就越不可能讓他靠近。那很危險!“你無法抵達真相,因為你的思維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堅持要按規則按事物的本真面目出牌。可有些事,不能這樣出牌。”

他承認周正群捅到了他的軟肋處,像他這樣的知識分子,軟肋總在明處,不像周正群他們,層層疊疊,哪怕不穿衣服,身上也盡是包裹,很難用肉眼看清。

“兩條河裡的魚。”周正群曾經這樣比喻過他們。

悶在家裡,黎江北渾身都不對勁兒,幾個助手都被學校叫去幫忙,他自己又靜不下心,手頭事一大堆,偏偏什麼也幹不進去。他這是怎麼了,竟莫名其妙變得浮躁,變得沉不住氣,變得對世界沒有信心。

這很可怕!

想了半天,黎江北終於明白,這跟那個叫吳瀟瀟的女校長有關。助手小蘇找了她幾次,電話跟她預約了幾次,都被她委婉地拒絕了。她不想跟他見面。

為什麼拒絕呢?

難道真如她說的,她對委員或者代表沒信心?

對委員或代表沒信心!這是一個36歲的女校長說的話,這是一個歸國華僑說的話,這是一個奔走在真相之路上的女人說的話!

黎江北深深嘆一口氣,開啟一份材料,這材料是兩天前他寫的,題目叫《民辦教育的主體地位到底如何確定》。

他雖是洋洋灑灑寫了將近8000字,但還是覺得,要表達的東西沒表達出來。或者,這8000字,還是沒能觸到民辦教育的根本上。

民辦教育的根本到底是什麼?

他困惑地閉上眼,這些年,圍繞教育改革,他作過不少研究,寫過不少論文,也發出過不少令人驚訝的聲音,仔細一想,他還在門外,還是沒能真正觸到教育之痛,教育之痼!

他拿起筆,刷刷刷幾下,將題目改為:《民辦高校的發展呼喚教育公平》。

黎江北拋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專注地修改起材料來,可惜,修改了不到一個小時,電話響了,裡面傳來政協秘書長舒伯楊的聲音:“江北,不好了,長江大學學生把交通阻斷了。”

“什麼?”黎江北渾身一震,懷疑自己聽錯了。

“情況很不好,學生們等在通往市區的路上,調研組被他們擋在了市區外。”舒伯楊的聲音比剛才低了些,隔著話筒,黎江北已聽到學生們亂哄哄的吵嚷聲。

“帶頭的是不是張朝陽?”黎江北急忙問。

舒伯楊說了聲是。

“我馬上趕到。”

半個小時後,黎江北趕到機場通往市區的高架橋下。現場已被封堵,二十多名交警正在高架橋下疏通交通,黎江北掃了一眼,見有數百輛車子堵在路上。離高架橋一公里遠處,高速路出口,黑壓壓地圍滿了人。他想,調研組定是被堵在了那裡。

往前走時,黎江北遇到了麻煩,負責值勤的交警拉起了紅線,不讓人們朝事發地去。跟黎江北一道被攔在紅線外的,是金江電視二臺和《江都新聞週刊》的幾名記者,有名小姑娘手舉照相機,正跟交警大聲理論。交警面無表情,無論小姑娘怎麼說,就是不放行。黎江北走過去,跟一位看上去像是現場負責人的交警說了幾句,交警聳聳肩,表示遺憾。黎江北沒敢再堅持,連忙給舒伯楊打電話。電話響了半天,舒伯楊才接通,但他說什麼,黎江北一句也聽不清。

那邊實在是太吵了。

黎江北無奈地收起電話,心想,這可怎麼辦?正焦急著,忽見一輛車子穿過層層疊疊的障礙,往事發地去。黎江北一看,正是周正群的車。情急之下,他不顧交警阻攔,衝進紅線,伸手攔住了車子。兩個交警撲上來,要扭他的胳膊,車內的周正群探出頭,衝交警說:“讓他上車!”

“你也沒去接機?”屁股還沒坐穩,黎江北就問。

“我在閘北新村。”周正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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