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頗為不在意的說:“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還記它做什麼!”
“若不是有你,我可能還深陷壓抑痛苦裡,你說我又怎能忘得了?”上官清澈深吸了一口氣,感觸頗深。
她露出一絲笑意,細密的睫毛遮住了她那雙琉璃般璀璨的眸子,淺淺的梨渦,額前低垂了烏墨似的髮絲,不偏不倚剛好遮在了她曾經那塊疤痕上。
上官清澈驚詫的見到她額前疤痕微露,似乎與自己記憶中有極大的不同。
“小暮,你,過來些...我有事想...問你!”他低低的說道,眼眸裡極快的劃過一道慌亂。
千山暮微微怔了一下,以為上官清澈有什麼要緊事說與她,沒做他想,便俯下身去。
她輕柔的呼吸聲聽在上官清澈耳中猶如天籟,他禁不住心神一陣激盪,情不自禁抬臉電閃般印在她的唇間,隨後便又急速閃了開去。
“你!”千山暮根本沒料到上官清澈會藉機輕薄自己,她動作僵了一下,俏臉忽沉,一揚手,“啪”的脆響給了上官清澈一記耳光。
“小暮...我...”上官清澈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什麼。
“無需多言,你我扯平了!”她陰沉著臉,用力扯了下斗篷,扭頭衝出門去。
站在院西側的屋簷下,帽兜都忘記戴,陽光明媚,卻沒有一絲暖意,上官清澈剛才的莽撞舉動,徹底顛覆了她心中那個溫潤如玉之人,如今站在冷風裡,思緒亂成一團。
今後,與他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岑岑的寒意中她的臉頰被凍的通紅,雙手跟雙腳都漸漸僵木起來,髮絲在冷風裡一片凌亂。
“暮兒!”林雲墨邁步走進院中,見到了立在廊下,凍得不成樣子的千山暮,眉頭緊皺,將暖手爐塞到她懷中,低喝道:“又在吹冷風,身體好了是嗎?”說著順手拉起她的帽兜,重新系好。
千山暮倚靠在他懷中,默然半晌才輕聲道:“帶我走!”
見千山暮失魂落魄的模樣,林雲墨狐疑的看了眼上官清澈半掩的房門,心中多少有些瞭然。
他摟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我們這就回去了!”
時醫將方子又謄抄了一份,給千山暮帶上,萬分叮囑回王府湯藥也不能停,最後又約好,待天氣轉暖,他要帶著時凌雲隨千山暮到煙浮國尋諸葛村夫。
時凌雲聽說自己的病居然還有治癒之望,更是欣喜若狂,將自己珍藏了十幾年的梅花釀拿了出來。
他緩步走到千山暮跟前,不容她拒絕,將那罈子梅花釀塞給了她,爽朗大笑道:“快二十年了,我的心情從未像如今日這般暢快淋漓!”
他扭頭看向林雲墨,目光裡噙著感激:“寧王,在你來之前,我對她確實存了要娶之為妻的念頭,不過此刻,我改了主意,若是我認千姑娘為義妹,同樣亦可以對她關懷備至,無緣做夫妻,那便做兄妹,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拿的起放的下,本王佩服!”林雲墨笑道:“暮兒,還不來拜見你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