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們走後,我知道部長的人選非大家更依賴的月夜同學不可,但晴鳥和月夜支援著我當部長,只要有她們兩人的支援,我什麼都能嘗試著去做......”
這句話讓由川櫻子難為情地低下頭,看著些許開裂的地板縫隙間,盈滿了溫和的陽光。
“但是啊......”
她說到這裡,深深地吸進一口氣,聲帶悶悶地發出聲音,
“作為部長我什麼都沒能爭取到,月夜也好,還是為大家提供氛圍也好,我甚至能察覺到惠理也有退部的想法,
為什麼......我總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呢?如果我能做的好一點,可能一切都不一樣......”
由川櫻子的哭腔和悲傷貌似都是真切的,北原白馬甚至能在其中感受到悔意。
他看著少女抬起手背擦拭著眼角,傷透腦筋地說道:
“你才當了半年不到的部長吧,不要這麼妄自菲薄,今後的事情還長著呢,證明自己就好了。”
“可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一件都沒處理好。”由川櫻子沉悶地說道。
“........”
——受不了,給你臺階倒是下啊!
北原白馬將額前的劉海往後撩撥,臉上透露出一股堅毅的神情:
“由川部長,我們要為長瀨同學想想,吹奏部是個大部,不能把全部責任放在她或者你的身上,大家應該互相扶持才對,社團氣氛方面,作為老師我有很大一部分問題,至於神崎同學,我們不要一廂情願地認為她會離開,行嗎?作為部長,打起點精神來。”
“老師.......”
由川櫻子慢慢抬起頭來,眼眸紅通通的,眼角周圍留存著用力揉搓擦拭的痕跡,鼻尖都紅得像草莓。
北原白馬自然不敢說「請你們將目光全放在我身上,這才是進步的最快方法」,這也太招人誤解了。
“長瀨同學是個很聰明的人,說不定只要你們在音樂大會上表現出色,她就有了回來的打算呢?你們就沒想過這種情況?怎麼凡事都往壞的想?”
或許是被北原白馬的一席話點醒了,由川櫻子纖白的喉嚨動了動,繃得死緊的氣氛終於放鬆下來。
“抱歉老師,說出來還挺不好意思的。”
“沒事,現在距離音樂大會不到三週,儘量別為演奏以外的事情煩心——”
北原白馬說完又安慰了會兒,他是真的不好處理夾雜私情的事情,任何的悲傷與喜悅,都只能由她自己消化。
◇
書頁的翻動聲抄起幾粒淺白色的橡皮碎屑,0.5mm的筆芯在紙面上留下工整清秀的筆跡。
胸前領帶打理得整齊的神崎惠理站在桌邊,看著正在專心致志寫紅習題的長瀨月夜。
午休時間,班上的人要麼在睡覺,要麼就窩在一起玩手機,時不時發出激動的呼喊聲。
咔嚓一聲,長瀨月夜的筆芯突然斷了。
她伸出手指想捏起來,結果怎麼都捏不中,還把光潔的紙面留下淺灰色的痕跡。
長瀨月夜好看的眉頭蹙成八字眉,將手中的自動鉛筆放下,看著身邊站了兩分鐘的女孩說:
“怎麼了?”
神崎惠理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張口說:
“.......一起去廁所。”
長瀨月夜小巧而精緻的俏臉面向她說:
“沒看見我很忙嗎?為什麼不去找她。”
“........”神崎惠理忽然陷入沉默。
“哎,真拿你沒辦法。”
長瀨月夜站起身,整理起裙襬,她的雙腿線條優美,白色小腿襪沒有一絲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