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壽春。
戰報剛傳來,袁術在新修的大殿之上目瞪口呆,茫然之中竟然沒有發怒,而是奇怪的拿著戰報,從坐榻上直接走了下來,揹著手苦思冥想。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也不敢問吶,以前他還是主公的時候就時常捱罵,現在他做了仲家天子了,哪裡還敢問?!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哎?!為什麼呀……”
“這人,真的沒道理……”
袁術時而振振有詞,時而彷彿有些思緒,但是又從心底溜走,悵然若失,最終走到自己麾下僅剩的幾名將軍那裡,盯著紀靈看。
看了半天,身材如熊般雄壯的紀靈忍不住,臉上的刀疤顫抖了一下,不確信的湊上前來,抱拳問道:“主……陛下,為何自問?”
“朕……只是覺得奇怪,朕之前從未見過這個郭孟譽,家中歷代也不曾有過仇怨,他年輕時候也沒有來登門求見被朕拒絕,那麼他為何如此恨朕呢?”
“若是沒有,那也許,真的沒有呢……”
紀靈旁邊,一個個頭高瘦,八字山羊鬍,眼睛較細的將軍冷聲說道,此將名為張勳,他乃是大成國大將軍,總領兵馬,地位尊崇。
當然,只是在壽春內相對尊崇,出了壽春去鍾離,估計郭誼手下人人敢指著鼻子罵他娘。
“那沒有,你就是說他覺得朕好欺負嗎!?啊!!?”
“這不是欺負朕嗎!?”
袁術忽然大喝,嚇得滿殿的文武心有慼慼,不敢回話,更是直接面面相覷,交頭接耳,主要是袁術這話。
他這話……算是這些年為數不多一說出來,就讓人點頭覺得真心如此的話了。
若是沒仇,那肯定是覺得好欺負呀,要不同樣是罵“袁氏四世三公如鼠輩”的話,他怎麼不去河北騎在袁紹面前亮弱爆呢?
不還是您被他追了八百里,袁紹追公孫瓚八百里嘛。
這其中的分別,還是有點大。
“此人,當真可恨,朕豈能容他!讓楊奉、韓暹去攻他!分一萬與他們,若是可立功,便重重有賞!”
“若是兵敗,他們也不用再回來了!朕這裡不養閒人!如今剛成大統,這郭誼就敢來犯,若是不將其生擒活剝,豈有顏哉!!”
“喏!”
張勳、紀靈聞言,也都是鬆了口氣。
若是要讓他們領兵去擊退這郭誼,未免是大材小用了,很傷士氣。
這郭誼來得十分可惡,可以說是噁心之極。
他入侵的是揚州邊境,而且是兵馬囤積較為薄弱之地,這幾年交換不斷,派去不少官吏,都有意外,又或者有不敢治理而直接辭走者,導致了這縣城之內,百姓可謂民不聊生。
軍中這些將軍一想,百姓都如此窮苦了,那肯定榨不出什麼了,所以也不去關注,儘管那是水源下流之地,也少有顧及。
這樣的城池,郭誼在這個時間點雷霆之勢奔襲而奪,傷國氣!就如同抽了袁術一巴掌一樣,同時順帶也抽了他們這些將軍一巴掌。
此事傳開,就是他人快意,境內文武抬不起頭來,必須要剿滅或擊退,但這個也得講究。
如果是大軍徵繳,那人家出檄文了嗎?
沒有。
郭誼是曹操的人,曹操的宗親將軍來了嗎?郭誼只是箇中郎將,還是主務典農的中郎將,派大軍去剿滅一箇中郎將?
全天下聽聞之人,都要記下一筆,以增笑談,或載入史冊。
那曹氏的宗親來了嗎?
也沒有。
一個曹氏宗親的旗號都沒有,見到的旗幟都是郭和典,連曹都沒有看到。
當然,曹昂沒有旗幟,這是郭誼為了保險起見,免得被人盯上了非要弄死他,不安全。
而現在最叼的是,若郭誼直接棄城跑了,頭一縮跑回下邳境內,怎麼辦呢?他身後就是鮑信,鮑信這一年時間,靠著泰山眾在徐州已經聚十萬甲兵,號稱十六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