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臉色倨傲,根本不想聽鮑信和郭誼的話,忘卻了當時曹操的交代,想要用宗親將軍的身份來壓他們。
但鮑信當場就要發作。
他和曹操的確是至交好友,兩人的地位也僅限於二人之間,當初在討董時,甚至曹操還要居於鮑信之下。
可以說,推舉為東郡太守,其中鮑信費了不少力氣斡旋。
若是沒有鮑信的話,哪裡來曹操現在的家底。
當初一起追逐董卓追兵,在卞水被徐榮大敗的時候,自家兄弟鮑韜還為了救曹操戰死。
這些,曹洪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現在為了私利,竟至於此。
當真愧對“子廉”這個表字。
鮑信眼眉微動,正待發作,但旁邊的郭誼卻淡淡的道:“那將軍現在殺入山坳內,將呂布抓出來,便算你首功如何?”
“日後表功時,便寫子廉將軍獨鬥呂布,生擒之。”
曹洪冷哼了一聲,“這我可不去。”
開玩笑,那豈不是折損更多?
他看了郭誼身後的典韋,這壯漢就愣生生站在他身側,手持大戟,雙目微沉,其目光之中滿是怒色,尋常人不敢與之對視。
曹洪想了想,沒再多說郭誼什麼。
“將軍,若是此行有危險,該當如何?”郭誼怕的是曹洪非要進攻,但呂布神勇,困獸時難免會奮起廝殺。
“那你不用管!”曹洪對這句話簡直是嗤之以鼻,笑話,你有危險我都不會有,“我曹洪身經百戰,區區呂布如今不過數百人,又何懼哉?!”
爭執來往數次之後,鮑信深感無趣,於是擺了擺手不再糾結,讓曹洪駐紮在前軍之處,若是呂布有異動,他可第一時間發現。
因此,曹洪才覺得自己得到了重視,一旦呂布出逃,或者兵糧斷盡難以為繼,他都是第一個可知曉者。
沒想到的是,曹洪運氣極好。
當天夜裡,他就被衛兵叫醒。
“將軍,呂布兵馬來投,上百人在營外守候,要您去接見。”
“哦?!”
曹洪頓時從床榻上起身,雙眸發亮,滿臉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我真是時來運轉也!!
這等好事,剛來就碰上,還好我早早的到來。
不,還好我決議抗命來此,方才有抓捕呂布之機,有人帶路的話,今夜我就可以將呂布拿下,獻於主公面前!!
妙哉,妙哉!
“快!”
曹洪披堅執銳,穿戴兵甲出了帳門去,跟隨衛兵一路向大門前行去,快要走到的時候轉念一想:若我這般獨吞,日後必被鮑相清算抗命之事,不如叫他們一同來接取,如此我先一步派兵,他們後至。如此,我既是樂於同享功績,又悍勇在前之人,便沒人能再說什麼了,豈不甚妙?
想到這,曹洪越想越覺得妙,派人前去告知郭譽和鮑信一聲,讓他們率軍前來,而曹洪則是開啟營門,親自一迎這些呂布降兵。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斷定,果真是無糧之後,無奈而投。
這些兵士,怕是數日沒有進食。
面黃肌瘦,而且行走無力。
趁著夜色才來投奔,於是更加沒有防備。
曹洪朗聲道:“你們投奔,可知曉呂布何在?今夜趁夜黑無光,何不趁其熟睡將其綁來,空手而來算得什麼?”
“敢問將軍,可是主帥?”